一干伺候的小太监和丫鬟全部退了下去。
萧朔有叹一口气道:“如今父皇静养身子,又免了我等请安,如今正值政务繁忙之际,本宫只盼着九弟能多来本宫这坐坐,好歹也替本宫分担些。”
萧澈颔首谦虚笑道:“臣弟愚钝,于政事乃是一窍不通,臣弟若时常来了,不晓得是在给皇兄分忧还是给皇兄添堵。”
萧朔笑道:“九弟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他又问道:“九弟这时间怎么来东宫了?府里安乐侯世子的身子可大好了?本宫上次去时瞧着他的脸色倒不算上佳,本宫命人送去的那些补品药材可用了?”
萧澈珍视慕容靖言之心,萧朔看的一清二楚,纵然萧澈自己言道于政事是一窍不通,可萧朔未必信这句话,于政事不通他倒是知道如何能将秦王勾结赤月余孽一事传给自己听,纵然做了萧澈手里的刀,可萧朔仍旧是感念萧澈这份心的。
利用而已,萧澈利用东宫的权势,而萧朔利用的则是宁王府的眼线暗影。
彼此利用,今日你从我这里讨到一分甜,来日里你必要还我八分,萧朔不是什么好人,他自然有自己的计算,萧朔在一众皇子中已经是最没有威胁的存在,这毫无威胁可言的九皇子手中却是有着旁人未曾察觉的眼线,或许他手中还握着更多的消息。
萧朔只盼着萧澈手中能捏着些什么皇后的把柄,他只等着秦王今日午时斩首,便趁热打铁的将皇后拉下水,如今皇上病重,秦王大逆,中宫再生事端,废后不是不可能的,一国之母,中宫之位怎能生出空缺,放眼望去后宫,如今也只余贵妃而已。
生母为继后,自己又有太子身份,这天下将来还能落到谁的手里去呢?
萧朔心中算盘打的劈啪作响。
“皇兄今日可去看过父皇了?”萧澈试探问道。
萧朔摇头叹气道:“不曾,今日早朝听了些繁杂事宜。”他看向面前摞成摞的奏折道:“回来之后便守着这些东西犯愁了,还未曾去给父皇请安,九弟去了?今天乾安殿不是传旨一干人等不必请安么?”
萧澈揉了揉额角,脸上摆了好一幅孝顺至极的模样,眼底似乎还染了几分正儿八经的悲伤,他轻按眼角道:“今日晨起臣弟去乾安殿的时候遭了拦,约莫是李公公于心不忍这才出来迎了臣弟进去。”
萧朔忙问道:“父皇情形如何?”
昨夜太医诊脉说是无事只需静养即可,太子在乾安殿直跪了半夜,皇后驾到时他才退了出来,只是夜深时却接到了旨意只说是静养也不可为政事忧心,故而命他一应事情酌情处理,不必再去请安。
萧朔下了早朝回来,觉得有些不对,派人到乾安殿去打听消息,结果乾安殿的奴才嘴严的跟什么似的,只说是皇后昨夜伺候皇上用了药,现下还睡着,瞧着精神是比昨晚强了些许。
萧朔又命人去了太医院,太医院中太医所做脉案以及留存的药方皆不过是调理五脏,那是最寻常的调理药方。
萧朔只以为是自己多疑了。
“父皇.”萧澈欲言又止,片刻他低了头,眼角竟然泛了两地泪来,“父皇情况很不大好了,今日李公公同臣弟说,昨夜母后至乾安殿侍疾,母后才走,父皇便突发中风,如今口眼歪斜,竟连一句好话都说不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