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海躬身进来想要附耳至萧澈那边说话,正捧了一本书在看的萧澈却抬手止了李福海的动作,只道:“公公且说就是了,母后和父皇夫妻伉俪,如今母后做了什么事,父皇总是要知道的。”
李福海只好躬身往后退了两步又道:“是。”
床上的熙宁帝喉咙中呜咽声不断,此刻声音又大了些,其实不必他说的更明白些,萧澈是知道的,不过就是在骂他而已,萧澈只睨了熙宁帝一眼道:“父皇此刻不必急着苛责儿臣,等着儿臣书完那道替父皇废后的圣旨的时候父皇再骂也是来得及的。”
萧澈示意李福海接着说下去。
李福海道:“启禀殿下,太子殿下从景和宫中搜出了些玩意来,一些药渣并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粉末。”
萧澈抬头问道:“如今那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可都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李福海连声应道又说道:“那药渣原也不是什么坏东西,只是于楚王殿下便不同了。”
萧澈点头又道:“公公接着说。”
李福海接着道:“还有那白色的粉末.”他故作停顿看了一眼榻上的熙宁帝又道:“太医院瞧过那东西了,太医道那东西.那东西是南边的药,可致人.可致人中风发作,若是用量少便可致轻症口眼歪斜半边身子僵似木头,若是用量重.”
“若是用量重,则如何?”萧澈明知故问。
李福海倒也配合答道:“若是用量重则可致人一命呜呼。”
萧澈听完,淡淡笑道:“父皇,看来母后还是重视同父皇这许多年的夫妻情分的,若是换做儿臣来下这药,必定是要下上十足十的量的。”
熙宁帝半边身子用力挣扎着,他绝望的瞪圆了双眼,口中的呜咽声越发的大了。
萧澈叹了一口气道:“东西既查出来了,太子殿下说要如何处置?”
李福海道:“回禀宁王殿下,这事关中宫,太子殿下如何敢做定夺,太子殿下此刻正跪于外殿等着皇上的旨意呢。”
萧澈垂眸看向龙床上的熙宁帝,他问道:“父皇当作何处置?”
熙宁帝呜呜了两声,也不见说出什么来,他只得听着萧澈替他写就了圣旨。
皇后失德,谋害皇子,谋害圣上,念其伴驾多年,母家又曾为大炎效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为庶人,冷宫为其下半生庇身之所。
玺印加盖,熙宁帝也不再挣扎,方才的剧烈致使他此刻喘气都不太匀称,李福海将那圣旨传至外殿,内殿中的萧澈则命人端了熙宁帝晚上的药来。
喂熙宁帝喝药之前,萧澈看着那晚深棕色的药汤,神色微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