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不愿意继续猜测,事到如今,有很多事情也不再需要他继续猜测下去了,萧澈撑着额角的手微微有些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金瞳瞧着萧澈的神色忙奉了一盏热茶近前去:“殿下,夜深风寒,殿下莫不如早些回寝屋中歇了吧。”
萧澈不言语,他的榻上如今睡着慕容靖言。
萧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回去,更不知道自己今夜要如何若无其事的躺在慕容靖言的身边。
慕容靖言究竟是赤月的什么人,究竟是寒影的什么人,他才能够让寒影住在他城外的庄子中,从南方回来的究竟是不是安乐侯府的世子。
萧澈轻轻按了按向外顶着发痛的额角,他勉强叹了一口气,心中的堵塞半分都没有疏通的感觉。
“金瞳。”萧澈什么都还没有查出来,可声音却已经有气无力,好似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金瞳应了一声在,萧澈又道:“倘若本王让你们去查当年安乐侯府世子在南方是如何长大的,会不会有些难为你们?”
作为宁王府的奴才,不管是金瞳还是暗影,他们只有听从萧澈命令的份,只要是主子的吩咐,无论这命令有多难完成,他们都没有拒绝的资格,莫说此刻萧澈想要知道的是安乐侯府世子当初在南方是如何长大的,就算是萧澈想要知道的是安乐侯当年如何同夫人情投意合,喜结连理的,他们都必须要能查得出来。
“殿下。”金瞳略抬起身子,他问道:“殿下心中可是有什么怀疑?”
萧澈摇了摇头,他能有什么怀疑呢,他什么都不敢怀疑,他怕暗影和金瞳查出来的事情刚好能够成为他心中疑虑的佐证。
萧澈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可在面对隐约的真相的时候萧澈心中却是怕的,他不怕自己这许多年的爱与痴竟然错付在他身上,他只怕自己这许多年竟是叫别人蒙在鼓里做傻子一样的敲打,自己不仅不曾觉察,还要做出一副讨好之相博他一乐。
就在瞬间,这些年的疲惫感好像瞬间翻涌上来,萧澈有些手足无措,他慢慢站起身。
萧澈在心中暗道,倘若此刻所有事情都尚未明了的时候他便是打从心眼里认定了慕容靖言并非真正的安乐侯世子,若是他真的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就打定了慕容靖言同赤月旧朝是有什么关系的,这未免有些残忍。
“殿下,奴才送您回去吧。”
萧澈步伐有些沉重,他走到书房门口,金瞳已经将门打开。
今夜不知怎的刮起了北风,凛冽的风似刀子一般,不仅往萧澈的脸上刮,也吹进了萧澈的心里。
“殿下,风凉,回吧。”金瞳又劝了一句。
萧澈这才抬了步子迈出书房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