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竟不知道,世子赠与本王的那块玉佩原来竟与旁人的那一块是成双的。”萧澈冷笑道:“慕容靖言,你明面上好歹也是安乐侯府的世子,一颗真心你吝啬,难道就连送本王的东西都是从旁人那处寻来的么?”
萧澈微微眯眼,眼前的慕容靖言好像一点点模糊了起来,在两人沉默的时间里,萧澈恍然意识到他眼前的模糊是眼眶里的泪早就。
母妃被皇后下毒致死而父皇不置一词的时候,萧澈没有哭。
从前无数次被兄长欺辱,被父皇置之不理的时候,萧澈也没有哭。
在彻彻底底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悲的人的时候,萧澈的泪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落下的,萧澈并不想哭,这样好像显得自己更愚蠢。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所有的真相早就已经被揭开,本以为自己的心像是铜墙铁壁,慕容靖言再不能伤他一分一毫了,可是到今天萧澈才知道,只要心里还有他,那颗心他就能随意践踏,随意伤害,哪怕只是一个没有落在他身上的情深义重的眼神都能将他伤的遍体鳞伤。
萧澈猛的松开手,当呼吸重新灌进口鼻,慕容靖言被新鲜空气强大的冲击力呛的扶着屏风直咳的弯了腰。
萧澈将那块玉佩摔在慕容靖言的脸上。
砸在慕容靖言脸上的不止是那一块玉佩,好像还有已竟被萧澈唾弃的曾经。
萧澈转身要走,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话想跟慕容靖言说了,从前算他眼瞎心盲,往后,他也不想再用如今这些法子来折磨慕容靖言了。
只要想让他痛,就证明自己的心里还有他。
此刻,萧澈对于慕容靖言,已经心如死灰,莫说爱,半点同情和珍惜都不复存在了。
曾经温暖他过往的慕容靖言就像是他在漫长的夜里偶然间做的一场大梦,现在天亮了,他是时候该醒了,接着梦下去他就真的变成了一个痴人了。
“稍后本王会命人送世子回安乐侯府,至此以后,你我死生不相见,世子生死再与本王无关,也请世子再莫踏进宁王府,如若有朝一日你我不甚相见,只当陌路人。”萧澈背对着慕容靖言,他看着眼前的光说道:“慕容靖言,你这个人,从头到脚,都令本王恶心的很,还请世子好自为之。”
萧澈抬步要走,下一刻,慕容靖言却扑上来抓住了他的一角。
“殿下。”慕容靖言在萧澈握住他的脖颈的时候便已经落了泪,此刻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在他看见萧澈冷漠的神色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同萧澈的缘分怕是尽了。
可他不想认命。
“殿下.”慕容靖言凄凄的拉住萧澈的衣袖,他的动作不敢太大,唯恐萧澈心里更厌了他,“求殿下,不要送靖言走。”
慕容靖言既然能说出这一句话,他便是已经丢弃了自己的尊严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