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上前作势要扶慕容靖言,他原还好奇慕容靖言是如何从宁王府脱身回来,慕容靖言这一跪倒是让他知道了其中缘由。
今日晨起众大臣之间私下联络的事情安乐侯并非不知,只是他知道消息的那会儿为时已晚,萧澈已经进宫去了,现在慕容靖言来要进宫的腰牌无非是想去救萧澈。
可眼下宫里的情况那样复杂,那哪里是慕容靖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去得的地方,不管慕容靖言是不是真的安乐侯府世子,他在安乐侯身边的这许多年间,安乐侯早就拿他当做了亲生子,纵然没有那样亲近,可慕容靖言身上所系也是安乐侯对世子所有的期盼与爱,更何况萧澈知晓慕容靖言身份之后并没有手下留情,现在安乐侯的心思越发的有些不受控制了。
“我儿。”安乐侯伸手去扶慕容靖言,他刻意避开慕容靖言的话茬不理,只打量了慕容靖言周身,随后一双暗淡的眼睛闪了几颗泪花,他拉着慕容靖言的手说道:“瘦了,瘦了,我儿可是苦了。”
慕容靖言这会儿没时间和安乐侯谈什么父子情深,他虽然不知道宫中情形如何,可也知道这并非是能轻易耽误的起的事情,倘若萧澈是被太子手下重兵围困,那战机有可能就砸这片刻之间消失。
“父亲!”慕容靖言急道:“儿子需要入宫腰牌,还需父亲助儿子一臂之力,还请父亲不要推脱!”
慕容靖言复又跪在了地上,这一跪膝盖直直的砸向了地面,他拧着眉,看着沉默的安乐侯,慕容靖言心中只有焦急两字。
安乐侯却是不急,他看着慕容靖言跪在地上,他却慢悠悠的做到了身后的椅子上,他看着慕容靖言道:“他这样对你,你还是要救他?即便知道他所在的地方并非是你去的地方也要帮?即便知道宁王一旦落败,这安乐侯府上下百余口的性命都要为你们陪葬,你也要去帮他?”
慕容靖言眼神坚定,他点了点头道:“要帮,即便萧澈在我身份败露之后如此对我我也要帮,他恨我是理所当然的,可我爱他,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即便知道那宫城之中并非是我能轻易涉足之地我也要帮!父亲放心!若是事败,儿子定不会拉上整个安乐侯府!”
安乐侯眼神中仍有犹豫。
慕容靖言见状,他跪着往前走了两步,他抬头仰望着安乐侯说道:“难道父亲不是这样么!即便文佳贵妃当年并没有选择父亲,即便文佳贵妃曾经亲口说过此生最爱之人便是当今皇上,父亲不还是在她薨逝之后不遗余力的为她复仇么!父亲!父亲!”
慕容靖言扯着安乐侯的脚上的靴子。
安乐侯沉了一口气,他缓缓吐出那口气,随后道:“罢了罢了。”他伸手去摸了摸慕容靖言的脸颊,他道:“不是我生的,这幅执拗的脾气怎么还是这样像我,可怎么好呢?”
安乐侯还是将入宫的腰牌递给了慕容靖言。
慕容靖言临走之前,安乐侯叫住了慕容靖言,他道:“我儿此去,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