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瞳满心满耳朵的都是解药两个字,眼睛盯在那盒子上半寸都没有移开,却恍然听见了什么嫁妆什么什么,金瞳也没好问老阁主,便从北朔王手中接过玉清丸的解药,千恩万谢的谢过,这才急忙将解药传于暗影,一再嘱咐中途万不能出差错,这才将解药送回了大炎。
暗影传递消息虽快,可这送东西,即便是施展轻功,这药若是到宁王府也要是明天的事情了。
宁王府中,今夜后院卧房的烛火便又是彻夜长明。
慕容靖言口中的鲜血不断外溢,这两日太医从古籍上寻来注解着能够缓解玉清丸所致症状的解药已经都尽数用在了慕容靖言的身上,不过徒劳无功四个大字已经将众人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今夜才到子时,慕容靖言好不容易散了力气,只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就在众人都要将今夜悬起来的心放下的时候,慕容靖言却忽然偏过头,一口殷红的血直接喷在了萧澈的脸上。
萧澈的视线瞬间被刺眼的红所覆盖。
太医当即围到慕容靖言的榻边为其搭脉。
等在一旁的萧澈甚至没有结果小厮递来的帕子,慕容靖言吐血了,在这种情况见了血,慕容靖言内里是个什么情况就算不用太医说,萧澈也能猜到一二分了。
待太医诊完脉,萧澈忙问道:“如何!世子如何!”
那太医身形微晃,站在萧澈跟前的时候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跪在地上颔首道:“回殿下,世子殿下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太久了,世子体质原本就差,玉清丸在世子体内催发的速度远远超过臣等预料,如今毒素已至五脏六腑,此刻就算解药理科送到跟前,恐怕也只能吊着世子的一口气了,若是想像从前一样读书写字饮酒赋诗,只怕是.只怕是世子没有那份力气了。”
萧澈的眼前当即便黑了一下,就连覆盖在睫毛上的红色都被那份浓郁的黑色掩盖,萧澈直提起那太医的衣领朝其吼道:“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那份力气了!解药难道还解不了玉清丸的毒么?”
那太医惊惧瞪大眼睛,慌忙解释道:“若是寻常男子身中玉清丸,断不会到这个地步,只是世子这身子原本就虚,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这有解药也于事无补啊!”
萧澈猝然松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慕容靖言身上的新伤有一多半都是他近日留下的,他至今都记得自己那一日将他按在床榻上,慕容靖言见了血这回事。
未愈的家旧伤,新添来的伤口,这是慕容靖言以这样的速度变成今日这幅生不如死的模样的主要原因,而这原因竟是有一大半都是萧澈亲手促成的。
想到这,萧澈便不能不恨自己,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想不开竟然是慕容靖言半条命的凶手。
人总会在事发之后想着当时要是如何如何就好了,萧澈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