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道:“回陛下,臣是来替犬子请罪。”
萧澈问道:“世子何罪之有?”
安乐侯不说话了,慕容靖言的罪状无需他多言,萧澈又怎会不知?
“犬子在先帝在时曾意图谋反,只是还请陛下念在犬子抱病在床,其罪臣愿一力承担。”安乐侯朝向萧澈拱了手。
萧澈见状,他沉默片刻后又道:“先帝在时意图谋反的是赤月小王子,同安乐侯府的世子有什么关系?”
萧澈的反问反倒是将安乐侯弄的云山雾绕,安乐侯抬头看向萧澈。
这几日安乐侯始终在府中静思,慕容靖言虽说并非他亲生子,只是这些年,他早便将慕容靖言当做了自己的儿子,慕容靖言若是活着,安乐侯府往后的香火便不算断了,自己心中也有个挂念,可若是慕容靖言出了事,安乐侯并不认为自己能做到无动于衷。
思来想去,他这才前来宫中请罪,说到底新帝可是先帝的儿子。
第111章 流言四起
先帝是如何对待文佳贵妃的,安乐侯至死不能忘,就因为始终牢记着青梅竹马的悲惨结局,所以安乐侯不敢对于萧澈这位新帝有半点的期待。
没有掌权的时候,没有坐到这把椅子上的时候,他恨不能挖心挖肺的对待慕容靖言,因为他可以做到,他什么都不必顾忌,身为宁王的时候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他可以顶着纨绔的名头任意妄为,可坐上这把椅子之后,这一切注定要变。
皇家的人,纵然你有柔软心肠,只要坐在这把椅子上,心里想的便是要如何稳稳的坐在这把椅子上,所有一切可能存在的能够将他从这把椅子上拉下来的因素,势必要变成他身下这把椅子脚下的枯骨。
虽然慕容靖言并非安乐侯亲生,可到底做了这许多年的父子,如今尘归尘,土归土,旧人已去,安乐侯于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便是他这“儿子”。
老骨头一把并不值钱,可慕容靖言要活下去,要作为安乐侯府的世子活下去。
只有保住了安乐侯府的门楣,慕容靖言才能安享一世安乐。
“陛下。”安乐侯复跪在地上,他拱手叩头道:“犬子所为皆是为臣指使,他不过是被臣蒙在鼓里而已,还请陛下降罪!请陛下饶恕犬子!能让犬子在侯府中安度余生。”
安乐侯字字恳切,在等待萧澈的回应的时间里,大殿内静的只剩了呼吸声,安乐侯府在地上,心里对眼前这位新帝没有半分的奢望。
他身体里流的是先帝的血,皇家的人都会为了这把椅子改头换面。
萧澈后退了一步,他问安乐侯:“朕若是不应侯爷,侯爷又当如何?”
安乐侯并未起身,他叩着说道:“臣会自裁谢罪,请陛下饶恕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