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言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在这宫中原本就是给陛下添了许多负累,岚霜公主的身份,我又怎么能三不五时的将公主请来叙话,倘若传出去了,只恐陛下的案前又要多几本奏折了。”
萧澈笑的有些无奈,慕容靖言所言很是有道理。
岚霜公主好歹是一国公主,她能亲自为慕容靖言诊病已经是莫大的面子,倘若两人再在宫中这样肆无忌惮的接触,只怕这闲话又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子,参慕容靖言的本子又要摞成山了。
“我只是听见陛下的响动故而醒了。陛下不必放在心上,只管去上朝吧。”
这会儿慕容靖言倒是洒脱了,只是萧澈却舍不得了,坐在榻边说什么都不肯走。
“陛下若是再不走的话才是真的给了他们话柄来参我。”
慕容靖言又劝了一句萧澈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前朝果不其然如萧澈想象中一般吵了起来。
今日吵的是楚王到南方行宫养病的事情。
朝中文武百官成了两个阵营,一各阵营里的众臣说新帝刚刚登基已经闹出了不少的传言,如今又将手足兄弟送到那回来一次要走上小半月的行宫去养着,这是摆明了的不顾兄弟之情,给天下人留话柄。
另外一个阵营里的众臣说,楚王的身子原本就不好,这帝都城中隆冬严寒,眼见这楚王最近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皇上将他送到南边去那才是真正的顾念手足之情。
萧澈端坐在龙椅上看下边吵成了一团,这话茬说着说着就吵到了慕容靖言该何去何从的问题上。
谈到这话题的时候,萧澈只一个眼神,众臣终于才又安静下来。
“盐道上的众多官位如今人选可已经落定了?”萧澈沉声问道。
不管送楚王到南方行宫是真的不顾手足之情还是就是因为萧澈顾念手足之情才送了他到南边去。
这事也已经都成了定局,萧澈心知自己绝对不会有把楚王接回来的那一天,故而他也没有同群臣接着说这件事情。
倘若坐在这椅子上反而要受众人摆布,拿着椅子坐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启禀陛下,昨日同陛下商议的几个人选还请陛下给个旨意,便可出任了。”
萧澈点头道:“朕知道了,众卿可还有本?”
“臣有本启奏。”
萧澈视线微垂,站出来的则是许久都没有在朝堂上说过话的老臣, 柳如玉。
这位柳大人年纪不小,人在朝堂中是出了名的古板,许久不曾开口奏本,想来这一说就是个大事情。
果不其然,柳如玉上前道:“臣听闻陛下昨夜夜宿重华殿,如此是否有失我大炎皇室脸面?”
萧澈没有做声。
那柳大人接着说道:“陛下乃天子,后宫空虚也就罢了,陛下何故要同安乐侯世子这样一个男人宿在一处呢?如此方才是给天下人留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