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愚咽了咽口水,就见文恪满脸疲倦地从下边走了上来,他霎时泪流满面,抱着人哇呜大哭:“文长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文恪张张嘴,实在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了,直到他一瞥,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薛闻笛和中箭的李闲,还有,薛思也不在。
看样子,情况很不妙。
文恪招招手:“都跟我来,下边有药。”
曹若愚还在哭,文恪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你怎么比小年小时候还能哭?我这不是没事吗?”
曹若愚一脸伤感:“苏怜鉴放过你了?”
“他死了。”
文恪扶了一把受伤的傅及,曹若愚也在帮忙将孙夷则运下去,嘴上还在喋喋不休地表达他的震惊之情:“他死了?怎么死的?”
“我打死的啊。”
文恪轻描淡写地说着。
曹若愚突然愣了愣,凑在文恪面前仔细端详着他,对方被他看得有点糊涂:“怎么了?”
“你真得是文长老?”
文恪明白了:“你担心我不是?”
“文长老端个茶都怕烫,他怎么会使剑,怎么会杀人?”
曹若愚蹙眉,文恪叹了一口气,转头将密室再度封锁,才慢悠悠地说着:“你那天晚上怕鬼,半夜做噩梦吓醒,就钻到我被窝里抱着我睡,当我不知道?”
曹若愚哑然,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信了?”
文恪安慰着,“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只要知道我真得是文誉之,如假包换,这就行了。”
“哦。”
曹若愚很不好意思。
文恪走到受伤的几人面前,检查了下伤势,又找出些药品,给他们挨个儿喂下。接着,他取出刮骨刀,渍了酒,放在火上烤了会儿,直到那薄如蝉翼的刀片淬了红,落下点点星子。
“怕吗?”
他淡淡地问着傅及。
对方闷声道:“不怕。”
“好,闭眼。”
文恪轻声说着,撕开他肩膀上的衣物,露出狰狞外翻的皮肉,那羽箭打了个对穿,没入极深。文恪沉着脸,不轻不重地按了片刻,脸色才缓和了些:“还好,没伤着骨头。”
傅及点点头。
“我现在给你取箭,会很疼,你忍得了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