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睡觉还能干什么?”薛闻笛一脸茫然,小鱼脸更红了:“没什么。”
他傻了。
这些天跟着施故练剑,对方常常喝到半醉,兴致上来就跟他讲些从前走南闯北见过的奇闻异事,其中不乏风月云雨。小鱼原本不想听,但施故酒劲上来,就跟他扯皮,说什么他也大了,也该知道这些事了,总不能一直傻乎乎的,哪天被人渣骗了去,都不知道要叫苦。
“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小鱼神色复杂,施故躺在地上,哈哈大笑:“我这人,欠债无数,可唯独不欠情债。”
小鱼不说话。
施故醉醺醺地继续说:“讲真,你别看我平常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关键时刻从不犯糊涂。我今天教你,不要招惹无缘之人,否则就是灭顶之灾,懂不懂啊,臭小子?”
小鱼问他:“什么是无缘之人?”
“我给你算算。”施故胡乱掐着手,没两下就打起了鼾。
小鱼后来忘记了,再后来,他想歪了。
都怪施前辈。
他想。
好在薛闻笛没有追问,他们一路无话,走到了约定的地点附近。
“糟了,忘记带下酒菜了。”
小鱼回过神,薛闻笛笑着:“没关系,你先去,我去取。”
不知道为什么,小鱼觉得他今天晚上笑起来格外好看。
“好,谢,谢谢你。”
小鱼很紧张,薛闻笛也认真回答他:“不客气,你以后都可以依赖我,也不必说谢谢。”
刹那间,仿佛一粒石子落在结冰的湖面,一声脆响后,冰面裂开无数缝隙,湖水破冰而出,风从南归,鱼群欢跃,喜不自胜。
薛闻笛发觉这人颊边那颗浅痣透着些许艳丽的红,衬得那张清俊的脸多了几分难以明说的风情,心下悸动,又闻到了一丝浅香。他恍然:“小鱼,你现在不会再散发魔气了。”
对方怔了怔:“嗯,先生说我进步很大。”
“不是不是,是你身上的香气。”薛闻笛解释着,“你体内魔气和灵气是流动的,你情绪不好的时候,魔气就会暴涨,但你心情好的时候,身上就很好闻。”
小鱼闻言,又嗅了嗅自己肩上:“没有啊。”
“有的。”薛闻笛很笃定。
“可照你这么说,我身上的浅香应该是灵气的味道,但你们修行日久,怎么没有呢?”小鱼认为不是,“而且,以前你也没有说过我身上很臭。”
薛闻笛抿了抿唇:“我喜欢你嘛,当然觉得你身上很香。”
小鱼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你,你从哪儿学的这些酸话?”
薛闻笛不大好意思:“我不能说。”
他思考的这三天,经常去跟孙雪华探讨一些问题,比如说什么话是好听的,可以哄人的。孙雪华有板有眼地给他写了几张小笺,跟他说阅完即焚,不能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