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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手没有。”

    薛闻笛张开左手五指,小鱼认真看了看,嘟囔着:“好像真没有。”

    “我又不是你,吃得满嘴都是。”薛闻笛只觉得他现在格外可爱有趣,免不了逗他几句,然而小鱼却是有些生气,哼了一声:“不吃了。”

    言罢,他跳下长凳,直往屋里钻。薛闻笛只好也跟了过去,他哄着:“你别不理我呀,我初来乍到,举目无亲,你不跟我玩,我好难过。”

    没一会儿,屋门就打开了一条缝,小鱼躲在里边看他。有一瞬间,薛闻笛看见绕在他脖子上的黑线粗了一些,但只是眨眼的工夫,又不见了。

    薛闻笛原本要去拔剑的手背到身后,笑笑:“出来一起玩?”

    小鱼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又走了出来。

    小孩子多数是好哄的,他们分不清真假,情绪也简单,高兴或是不高兴也只是一会儿的事情。

    薛闻笛跟他去逮麻雀,穿过金光麦浪,在田野那边的河水中抓到两条草鱼,顺便挑了两桶水回来。他坐在长凳上,一手抓着衣领,一手胡乱扇了扇。

    真是太热了。

    薛闻笛想着,看见小鱼抱着一捆柴火去找他母亲。他脚腕上也有两根线,通向那个年轻的妇人。

    薛闻笛有点头疼。

    他坐在长凳上昏昏欲睡。天快黑了,他在这个网里待了有大半天,一无所获。

    薛闻笛阖上眼,想小憩一会,却不想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还是在那块田埂上。

    只是这回,金黄色的麦浪中出现了劳作的农夫。他走过去,想再问问,不想和一个小孩撞了个满怀。盛满凉白开的水壶滚了一圈,躺在了麦穗之下,澄澈的清水渗进土地之中,小孩子心疼坏了,忙不迭捡起来。他瞪着始作俑者:“你是谁呀?”

    薛闻笛一愣。

    他撞上的,还是小鱼。

    小鱼显然对他很陌生,甚至没有等他回话,就又跑远了。

    薛闻笛悄悄跟上去,蹲下身,藏在麦浪里。他听见小鱼叫其中一个人:“爹爹。”

    薛闻笛拨开麦穗,看向他们。戴着竹帽,搭着汗巾的农夫抬起头来。

    那个人,没有脸。只是在白色的面皮上,勾出了些五官的轮廓。

    薛闻笛清楚地看到,他手腕上也有一根线,连在了小鱼身上。似乎是感受到了别样的视线,那人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薛闻笛赶紧伏下身,屏住了呼吸。

    “走吧,回家。”

    那人牵起小鱼的手,领着他幼小的孩子往那间茅屋走。

    薛闻笛依然装作路过的旅人,去借宿。没有意外,对方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