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沈景越意有所指,“顾长老这么漂亮的姐姐,该是要好好活下去才对,这才不辜负我等千里迢迢赶来的心意。”
顾青紧握着手里的发饰,苦涩难言。
另一边,岁寒峰上,文恪教会了傅及如何运用剑气帮助自己行走。他告诉傅及,剑气源于自身,运用得当,可以支撑他的身躯。
曹若愚也在一边听,用手稍稍比划了两下,没有乱动。傅及大概是与连卅一战,领悟力较前增强了不少,剑气充沛,竟真得成功了,素来温和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欣喜的难以抑制的笑意。
文恪鼓励道:“无缨,你其实很有潜力,现下已经突破了一层修行瓶颈,今后若是方法得当,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傅及笑着,很是感激:“谢谢文长老。”
“不客气。”文恪也打从心里为他感到高兴,“走吧。”
“嗯。”傅及郑重点了个头。
他们决定驾车去临渊,这也是曹若愚提议的。少年在山门处落了锁,虔诚地拜了拜,什么都没有说。他背后的明曙剑倏地一重,像是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见到师父师兄和小师弟,也不知道前路如何,未来如何。
曹若愚束紧剑袋上的细绳,扶着傅及上了马车,要再去扶文恪的时候,对方却说和他一道坐前边就行。
“路上风大。”
曹若愚小声提醒着,文恪摇摇头,却不说原因。曹若愚向来拗不过他的,只好同意了。
他们到达临渊,要比张何一行人晚一天。
师兄弟见面,曹若愚哭得最凶,眼睛都哭肿了,文恪只好给他弄了点冰袋敷着。这人一边抽噎,一边跟他道谢,文恪哭笑不得,只是拍拍他的背,就走远了。
沈景越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瞧着他们,忽而长叹:“师门还在,真好啊。”
黄二狗不言,只是静默地站在她身边。
临渊的夜晚有些许冷清,但比起鬼道,多了好些人味。江上的月亮依然照着这片山河,岁岁年年,年年岁岁,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是夜,孙夷则安排他们住下。临渊大部分建筑损毁严重,能住的地方基本都有人了,因此只好暂时委屈下客人。沈景越与李闲一处,黄二狗和张何一处,曹若愚自然而然地跟着文恪回去了,傅及便在孙夷则那边暂时歇脚。
他一手抱着带过来的小黑猫,多有局促:“麻烦孙掌剑,呃,孙掌门了。”
“不麻烦。”孙夷则看出来他与之前多有不同,笑着,“修为精进,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