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继续往前方的公寓楼走去,身后却传来熟悉的男声。
“阿愉。”
这声音,沈愉从凌乱的思绪里爬出来,屁股隐隐作痛,刚还疲倦的人,走的路都风风火火,迅速往前。
“你在躲我?”莱茵恩走得很慢,却诡异地走到了沈愉的面前,让沈愉走得无路可退。
沈愉梗着脖子,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傲:“我才没有。”
“那你怎么不看我。”莱茵恩只是想问下他现场的情况,却没想到沈愉跟见到贼一样,心虚得眼睛都不敢看他。
可沈愉一看到他就想到那天梦境里的画面。
让沈愉到现在都还在愤怒不已。
莱茵恩不知道前因后果,以为是小孩子心性,还在生禁闭室的气。
“如果你是为了禁闭室的事情还在生气,我跟你道歉。”监狱长看他雪白的肌肤上还沾染着血迹,身上还隐隐约约有汗水和血腥味,再看他倔强的眉眼线条。
莱茵恩选择退而求其次,可沈愉根本不接受他的道歉,咬牙怒斥:“你道歉有什么用,反正你是监狱长,想干什么都可以。”
沈愉这句话有赌气的成分,莱茵恩认为他还真的是小孩子脾气,手指捏了下眉骨,淡定地说:“可你欺骗了我,阿愉你要知道,欺骗上级的罪名不是简单的惩罚可以躲避过去。”
那你也不能打我屁股,特别是梦里的场景,让沈愉更生气。
莱茵恩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怕他,还执着地生气,可占理的人明明不是他,却还是得寸进尺。
这让莱茵恩深感小孩子真难养,无奈之下,只能跟他提到落日广场人鱼的事情。
果然这句话吸引了沈愉的注意力,少年倨傲地别过脸,在听到跟人鱼有关系,余光却小心地瞥过来,在不小心被莱茵恩深邃的目光捕捉到后,他这才恼羞成怒地说。
“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
莱茵恩见他这副表情,无奈的心情即刻消散,又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想知道的话,先告诉我在落日广场具体发生了什么。”
沈愉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一遍,当然中间省略了人鱼宝宝之间的事情。
莱茵恩听闻也不知道信不信只是点了点头,并未作答,这让沈愉焦急地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也可以调查监控,所以你现在要不要告诉我缪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见莱茵恩这么着急人鱼,他莫名地有种不虞的心情,可能是当家长都这样。
莱茵恩想着,也没有犹豫告诉了沈愉一个秘密。
“人鱼身上有基因缺陷,所以受刺激就会失去自我。”
基因缺陷。
沈愉第一次接触这个字眼,眼里不可置信,而莱茵恩沉稳地说:“所以之前我让你不要跟他有接触,毕竟你跟他接触越深,越容易出事。”
莱茵恩像个大家长,又开始新的教育,沈愉听得不耐烦,双手抱胸地表示:“我知道了。”
可是梦里人鱼跟监狱长在一起聊天的画面,让沈愉很好奇。
他琥珀色的眼眸到处乱转,显然不安好心,可他还是竭力保持镇定,冷哼一声。
“你怎么知道缪身上有基因缺陷。”
“你忘记我是监狱长。”
“哦,可我感觉你很熟悉缪。”沈愉自然而然地将心底的试探问出口。
他们站在公寓楼的下方,零零星星的狱警们回到公寓,可不知道为何就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此刻风声骤然响起,放生梧桐树随风飘荡,却没有一片叶子掉下来。
在沉静的空气中。
莱茵恩淡定地说:“你跟他不是比我更熟悉吗?”
沈愉像是被抓住小尾巴,炸毛地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污蔑我,我最讨厌你这种人。”
“好好好,你最讨厌我。”莱茵恩又恢复无奈的神色。
可沈愉蹬鼻子上脸,怒斥他的同时不忘仰起头,冷哼一声:“反正我讨厌你,随便你怎么说。”
“还要不要喊我阿愉,很怪。”
眼见沈愉转身就要走,莱茵恩终究在这个小孩子脾气的沈愉栽了。
“我跟他没什么,你相信我。我之前都相信你。”
“可是你之前信我还打我,反正你要让我信你,那我也要打你。”沈愉想着他既然不喜欢跟他说实话,还又跟他提起之前的事情,沈愉一下子恼了,找到机会,理直气壮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是你说要让我信你,所以我打你不过分吧!”
“你确定。”莱茵恩神色古怪地看他。
沈愉趾高气扬地斜瞥他,“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找别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刺激到,莱茵恩觉得让他变坏欺负别人,还不如欺负自己。
毕竟他是家长,要对沈愉负责。
莱茵恩缓缓地点头,殊不知他这脑回路有点不正常。
沈愉没想到他可以报复回去,顿时脊背都直了,脑海里开始浮现各种欺负监狱长的画面,唇角都翘得老高,却还拼命地压下去。
“反正你已经答应了,你不能反悔,下个星期一,我去你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