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抢我东西?”沈愉踮起脚尖想要抢走他的药。
“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吗?”莱茵恩冷静地说,手臂并没有举很高,沈愉用手拉着他的手腕,拖拽下来,而莱茵恩也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等到沈愉重新拿回药后,他松了一口气,又怕他重新拿回去,干脆藏在身后,开始先发制人,“那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调查了监狱外部的监控。”莱茵恩并没有藏着掖着,用最平静的话诉说他如何找到沈愉。
“因为你突然挂断我的电话,所以我才动用监控。”
说完这里,莱茵恩神色软和下来。
沈愉知道他是为了他好,别别扭扭地说:“我只是晚上睡不着,想出来走走。”
出来走走去医务室拿药?
莱茵恩睨他一眼,沈愉自然知道这谎言太蹩脚,可他又找不到其他理由,所以沈愉只能耸着肩膀说:“你答应过要信我的。”
“可是相信次数多了,总会出纰漏。”莱茵恩的身形罩住沈愉的全部,他面色沉静宛如深水潭幽静,让人辨不清他的情绪。
可他并没有为难沈愉,以稀松平常的口吻,让沈愉没有感觉到任何危机,只能垂着脑袋说:“嗯。”
见到沈愉貌似听进去,莱茵恩朝他伸出手,吓得沈愉还以为他又要找他算账,可是莱茵恩只是将手套摘下来,露出骨头般的手指。
“手伸出来。”
沈愉狐疑地伸出手,搞不懂他要做什么,只见骨头般的手聚拢成拳头,轻轻地敲在他的掌心,随即沈愉听到莱茵恩低沉的一句。
“好了,我已经教训完撒谎的小孩,我送你回去。”
掌心的冰冷让沈愉瑟缩了一下,可看到莱茵恩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后,沈愉好奇地跟了上去。
而他怀里的药品被莱茵恩主动帮忙拎着。
起初沈愉还不想让他拎着,他一句轻描淡写,“我不会对你的药有兴趣。”
沈愉这才犹豫地让他拎着袋子,而他则是跟在他身侧。
“你真的不过问清楚吗?”沈愉怕他改天重新找他算账,于是先提出这个问题,想试探他目前的想法。
莱茵恩淡定地说:“不需要。”
“监狱里的任何事情,我都知道。”莱茵恩眺望远方的路,身侧跟着的沈愉感觉到他身上的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外加这句话一出,沈愉还以为他说的是真话,以为他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
但沈愉悄悄地瞥向莱茵恩的神色,佯装倨傲地说:“骗人,我才不信。”
莱茵恩脚步停住,瞥了一眼沈愉。
沈愉绷紧身体,还以为他会辩驳,可谁知道手莱茵恩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恩。”
没试探出结果,还被摸了头发。
自觉理亏的沈愉心情差劲,等回到公寓,沈愉发现莱茵恩还不走,他疑惑地看向他。
莱茵恩站在门口,眼神瞄向客厅,沈愉当即明白他的意思,不客气地说:“我要睡觉了。”
但莱茵恩无动于衷,沈愉顾及他卧室里还有江屿,怕被人知道他一个狱警竟然私藏囚犯在卧室。
不用说,他这份工作肯定保不住。
但从监狱长的态度来看,沈愉又觉得不一样。
可他也不能百分白确认,在看到莱茵恩依旧不肯离去的样子,他心一狠,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
“晚安。”
一直站在他门口的莱茵恩终于松动了脸部肌肉,“晚安。”
沈愉立马将大门关上,而莱茵恩摸了摸被亲吻的唇角,神色不明地想要透过门口看清沈愉在做什么。
转眼又想到沈愉是为了江屿才去医务室拿了这么多。
早知道当时应该不让他滚回衣柜,将他扔出去才好。
莱茵恩神色莫测地走了回去。
回到卧室里的沈愉后知后觉,监狱长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吻才堵在门口吧?
这么心机?
应该不会吧?
沈愉越想越怪,一进入卧室发现江屿还在沉睡,姿势还是蜷缩着,完全没有醒过来,沈愉赶紧将药拿出来,根据虚拟医生的指示给他倒药。
但陷入昏迷的江屿死死不肯张嘴,气得沈愉从厨房找到一个漏斗,想要给他灌进去。
可他嘴巴死死不肯张开,气的沈愉要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面子上,就抽他一巴掌。
最后沈愉没办法,含着药,爬上床,开始撬开他的嘴,起初江屿根本不张开嘴,严防死守的态度,气得沈愉不想帮他。
可是又怕他真的死了,沈愉转眼想到一个好办法。
正陷入昏睡的江屿,脑海里被乌黑的深夜包围,耳朵里到处都是粘稠的声音,忽然一道清脆含着得意洋洋地声音让他猛然清醒过来。
“叫你不张嘴,我打你屁股。”
这声音,让江屿怒气冲冲,可他一张嘴,就感觉有什么源源不断地呼吸涌入他的呼吸,还伴随着什么闯入他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