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卷毛青年周身环绕着的奇异心虚感瞬间褪去,变成了一种咄咄逼人的攻击态势:“拜托,所有人都看到我给她面包了,我如果要杀人,不至于会傻到这种程度吧?现在最不希望她出事的人,就是我!泡打粉,就算你这样的傻白甜也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栽赃手法吧!”
“好像也是哦……不是,你喊谁傻白甜呢!?”
“那可未必。”东翎玺冷不丁插嘴道,“菲兄也许是为了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让自己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好让大家产生‘这确实不符合常理’的念头,从而洗脱自己的嫌疑——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吧?”
“鬼扯啊!面包都不是我自己要给出去的,是妃露主动向我要的好吧!”菲梨手指对准了呆立着的妃露,“我自己的食物我最清楚,包装袋都没拆,怎么下毒?如果带毒了,那一定是别人下进去的!”
这句话恰好戳中了妃露最担心的地方。
但她深知此时气场比真相要重要,横眉怒目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菲梨呛道:“难道不是吗,小琴是拿了你手里的面包才出事情的,面包是在你手里开封的!如果说下毒,那小琴被你毒死的概率才更高吧!”
“露出破绽了吧!”妃露嗤笑一声,像是终于抓住了对方的致命点一般,她一步步走向菲梨,冷笑道,“谁说她是被毒死的?啊?谁说过的?医生吗?”
全场寂静。
“难道不能是耀姐心脏病突然发作,或者其他疾病导致的意外事件吗?原切菲梨,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是被毒死的?”
妃露这一刻气势迫人,几乎要压得比她高了一个头的菲梨节节败退。
菲梨脸色剧变,气场顿时矮了一截,为自己辩驳道:“不是,这个……我说这句话根本就没啥意思啊,只是随口一说毒死……大家刚才说的话明明都是以毒死为基础的,我也就顺口……”
“顺口?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妃露指了指泡打粉,“刚才泡泡也只是说了‘幸好我什么也没吃’,是你自己做贼心虚,主动跳出来挑起这个话题的。”
“谁做贼心虚——”
妃露的下巴微微扬起,蔑视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嘴角似笑非笑,嘲讽之意跃然纸上:“菲梨,需要我提醒你吗,第一个确切提出‘毒’的人,就是你。”
她一字一句道:“是你,说了‘晚饭别吃,万一被人下毒怎么办’,我们才拒绝了女仆的食物。你先在我们心中种下‘我们可能被洋馆毒死’的怀疑,然后又故意当众打开你的背包,让我们看到里头大量的食物。你知道,在饥饿的驱使下,我们一定会找你来要食物,这样就可以营造出‘我什么也没干,食物是你们主动来找我要’的无辜感……”
泡打粉的表情变了:“我靠,菲梨你这么阴险啊?要不是因为我……我警惕心强,我也要中计了!”
实际上他能躲过去是因为站着说话不腰疼,觉得反正纸片人饿一顿也不会死。
“对啊对啊,没想到菲兄心计如此深沉,我玺某人佩服。”东翎玺高高挂起一般地煽风点火。
菲梨气得脸红脖子粗:“鬼啊,这完全是在颠倒黑白!”
妃露厉声道:“那么,你让我们晚上不要吃晚宴的理由是什么?你说出来。”
“我……不是,这需要什么理由啊!这么诡异阴森的地方,像老玺这样还吃得下东西的才是怪胎吧!”
泡打粉接力拱火,指了指还掉在地上的面包:“耀姐的面包还在呢,你要是觉得面包没问题,你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