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尽管心里未必就服气,但杨恕的关照之情,却绝不是假的。
杨恕盯着张仪同:“阿果性格刚烈,有勇有谋,立身甚正,但是,若是以为众人都是乌黑的,只有你才是清白的,居高临下的鄙夷他人,又怎么会不处处树敌呢?”
众人一齐点头,以前张仪同名声太好,就好像一坨狗屎当中,蹦出来了一朵美丽洁白的莲花,满朝文武站在张须驼身边,生生的就成了黑白配,偏偏黑的还是自己,白的发光的还是张须驼,谁都是心中不爽,有意无意的在各处为难张须驼。
你丫的是白莲花,是君子,老子就是狗屎?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如此简单的排斥心态,让张仪同在洛阳乃至并州道,寸步难行。
“为官之道,外圆内方。在朝廷的大染缸中,染黑了外表,混在其中,随波逐流,却又心中坚定,才是为官最高之道。你想要做事,想要为民请命,这才是你必须走的道路,切莫把自己的名声,放在天下百姓的头上。”
张仪同点头,与天下百姓的福祉相比,个人的名誉算得了什么。
“你这次做的非常不错。”杨恕赞扬道,“自污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叔宝和咬金的主意?”
张仪同道:“是叔宝的主意。”
几人都笑,就知道张仪同没这么果决的想到这种馊主意。
张仪同只知道傻乎乎的带兵打仗,老实办公,然后冷言看诸个衙门的同僚纵情声色,哪里会想到要抹黑自己,随波逐流?
他的属下秦穷和程夭金,却急的不行。
“仪同,生死只在一瞬之间,再也不能耽搁了。”秦穷悲凉的道。
吓得张仪同盯了秦穷好久,说得他好像马上就要挂了似的。
“仪同正人君子之名人尽皆知,天下有不知道三公三司是谁的,却没有不知道张仪同公正廉明,爱民如子,不贪不腐的。”秦穷眼神中几乎是绝望了,这已经是和天下官员为敌,站在整个朝廷的对立面了。
“杀身灭门,就在咫尺之间!仪同就是不拿自己的性命在意,也要在意家中老妻幼子,并州道数万将士!”秦穷厉声道。
张仪同斜眼看秦穷,这么会瞎扯,为什么不去做(传)销?
“仪同清廉,能比萧何吗?仪同善于用兵,能比王翦吗?他二人尚且要故意自污,何况是你!”程夭金也道。
张仪同还是不太信,他能和萧何王翦比?这两人几乎是不抹黑自己,就要被皇帝猜疑造反,立马被株连九族的那种,他哪里够资格。
“杨司徒都在做的事情,你比杨司徒又如何?”秦叔宝叹息,张仪同战场上是很机灵的,可惜在朝廷上却蠢得像头猪。
“杨总管晋级司徒后,建豪宅,挥金如土,写诗吟歌,比在并州道如何?”秦叔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