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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剑,整匹马就断成了两截。”一个穿着衙役衣服的人说着,气质上却绝对不是衙役之流。

    “你能做到吗?”高颖问道,那人摇头,“一剑斩断奔马,我是绝对做不到的,虽然不敢说军中绝对没有其他人可以做到,但定然是少之又少。”

    高颖点头,派了人冒充衙役,看清楚了胡雪亭的战斗力,还是很值得的。至于胡雪亭是不是和张须驼联合了演戏,百分之一百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猜测。“真是奇了,为何胡雪亭如此的武勇?”

    但这个问题现在并不是最着急的问题。

    高颖站起身,整理衣冠:“准备车驾,老夫要进宫面圣。”

    ……

    张宅中,赵夫人已经回去了,厅堂中只有张须驼夫妻和秦穷刘二,连张修闻张雨宁都被赶回了房间。

    “赵夫人说得对,她都能看出来,朝廷诸公不可能看不出来。”张夫人很是忧虑,白演了一场戏还罢了,只怕反而被其他人确定,这张家和胡雪亭关系很铁,成为胡雪亭的软肋。

    张须驼小心的提醒张夫人,这“软肋”二字,指的是弱小者拖累强大者,用在这里很不合适,必须认真的指出,否则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张某再怎么不济,也是正四品的开府仪同三司,等击退突厥的功劳下来,再往上升一级,也是应有之事,手下雄兵上万,猛将如云,谋士如雨,胡雪亭只是从七品的小官,张某一个手指就捏死了她。这其中的实力差距,是谁拖累了谁,谁是谁的软肋,不可不察。”张须驼用力挺胸,傲视周围,看清楚从七品和正四品之间的巨大鸿沟啊,为什么说得好像胡雪亭比他厉害似的。

    秦穷用力点头,用软肋二字形容,确实是说反了。

    张夫人笑而不语,只是问:“真的不会有事?”张须驼用力的点头:“这事是杨司徒仔细斟酌过的,有益无害。”

    杨恕根本没有想过能瞒过了其他官员,朝中哪一个不是人精,杨広本身就是超级影帝,又多疑,怎么可能被这种小手段所欺骗?杨恕和胡雪亭的目的,其实只是向皇上和皇后表态。

    司徒府、张须驼、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骁骑卫、胡雪亭,个个都是对皇上和皇后敬畏无比的,为了弥补胡雪亭的口不择言,不惜花费时间和精力,演一场大戏,其情可表,其心可对日月。皇上皇后定然是满意的微笑,面子里子都有了,然后或作出大度的样子,给司徒府一个面子,或者小小的敲打一下胡雪亭,就此揭过。

    “从这点看,赵夫人也是聪明人啊。”秦穷道,赵夫人的行为同样是一种表态。

    “莫要把人心看得如此污浊。”张夫人责怪着,又转身问张须陀,“在胡雪亭残杀遗孤院的时候,你是真的愤怒,还是演戏?”

    张须驼沉默半晌,认真的道:“半真半假吧。”张须驼对遗孤院的一群人,总体来说,很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家中丁壮为了国事,埋骨沙场,只留下孤儿寡母,自然是不幸到了极点,不论是身为上级,还是身为普通人,都很是怜悯,但没想到这些遗孤却把扶助他们的好心善意,当做了本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甚至还挑三拣四,以为理所当然,甚至飞速的向流氓乃至盗匪滑落,这就让张须驼乃至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将士们很是不屑和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