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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廉或有反意,但既然未能实行,何必杀戮无辜?杨司徒不惜骂名,也要为死孙后代考虑。”来劝说的人自然不会说的这么(赤)裸裸,但话里话外,都是要求杨恕收手的意思。

    “司徒做事太直,少了中庸的味道,果然行军打仗靠杨恕,治国安邦靠高颖。”不少北周南陈的大臣或皇室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都是贵胄,怎么能轻易的杀了?自古先有昏君,才有奸臣,要不是杨広昏庸残暴,好大喜功,胡作非为,哪个大臣愿意靠吹牛拍马混日子?裴矩,虞世基,裴蕴,宇文述,苏威,五大奸臣谁不是才华横溢,谁不是一代人杰?但环境逼得人要逢迎上级,要歌功颂德,要顺应大流,又能奈何?能只做个墙头草,两面倒,已经是很有良心的官员了,岂能以简单的随大流的弹劾公文,就断言是反贼?

    杨恕已经杀光了门阀,军心不稳,官员不稳,民心不稳,华夏文明不稳,难道还要杀光所有的大随官员,断绝了华夏文明,让一群不识字的人当官,所有人回到结绳记事不成?

    “杀戮必须终止。”杨恕道,胡雪亭点头。这本来就在估计之内,先杀洛阳的文官,外地门阀立刻造反,先杀外地门阀,这洛阳的官员只怕就如惊弓之鸟,随时会玩命,也是杀不得了。

    为何不同时下手?

    “洛阳是留给杨広的。想要所有黑锅都给别人背,自个儿安心做清白皇帝,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胡雪亭留下洛阳,就是想看杨広的态度,可惜,杨広显然又智商暴跌了。

    “当真是比我家儿子还蠢。”杨恕长叹,“洛阳城不能血洗,只能诛杀极少的部分。”

    杨恕盯着胡雪亭:“这是大随所有势力的决定,你可别以为可以自作主张。”

    胡雪亭大奇:“你看我的样子,是大随的忠臣吗?”杨広愿意作死,由得他去,她只要暂时的安稳,挤出时间发展势力。

    “安稳?”杨恕笑了,“吕不韦都出来了,怎么安稳。”

    全大随的百姓都知道“杨広是杨恕的私生子”的谣言不靠谱,但是,糟糕就糟糕在它不靠谱。

    “若是真的,这事情反而好办了。”胡雪亭道,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一心为了儿子奉献的老爹,杨広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忌惮?就因为是假的,杨広杀起来毫无负担,反而理直气壮,都冒充皇帝的老子了,不杀了杨恕,何以面对天下?

    胡雪亭斜眼看杨恕,有没有可能做成真的?

    杨恕摇头,皇帝皇后的一举一动都有女官记录的,别说私通了,就是私下放个P,都会在起居注上记录着,“圣上身体不适,日放屁三个,其臭如烂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