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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容易。”杨暕笑道,随便找几个人去湖中装渔翁好,也不算劳师动众劳民伤财。

    “有雨,有山,有烟雾,有湖,有渔船,舅舅的新诗成矣。”杨暕笑着,若是有一首传世佳作问世,也是一件美谈。

    萧瑀笑而不语,萧皇后招呼杨暕:“你太小看这些写诗的人了。写诗何须亲眼看到山水渔船,只要押韵需要,莫说是山水渔船了,就是更荒诞的东西,这些诗人也敢往里面写。”她看着萧瑀,笑着:“若是你舅舅要写诗纪念今日,莫说这湖水中有无数的渔船渔夫,只怕这天空中出现一行白鹭也是寻常。”

    萧瑀摇头笑:“文雅的歌以咏志,竟然被你说的如此不堪,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杨暕其实知道的,什么写诗写曲,哪有这么多美妙的人与事正好凑巧在一起,能感动人的诗词曲子的内容多半都是假的,为了能够写得好看,随便怎么编都无所谓。

    难得出宫游玩,几人一路说笑,也不愿意就这么回去,顶着细雨继续前行,杨暕嫌弃这蓑笠碍手碍脚,穿着不舒服,雨水又细,就脱了蓑笠,任由雨水扑面,不一刻衣衫上就湿了一角。

    一群随从侍卫使劲的瞅萧皇后,齐王任性,手下可不好管。萧皇后看看这雨水,落在身上也不寒冷,就由得杨暕肆意。几个随从的太监白着脸,急切的窃窃私语,立刻有人离开队伍,去周围寻找民舍,索要姜汤等驱寒之物。

    “莫要扰民。”萧瑀道,这附近他也走得熟了,“前面两里地外,有个亭子,我们去那里避雨吧。”

    众人缓缓前行,有侍卫太监急急忙忙的先行一步。

    “这关中门阀何其愚蠢也。”杨暕忽然道,虽然出行游玩散心,但作为一地之王,又怎么可能真的放下政务,他的心中依然牵挂着最新的消息:胡雪亭攻克了金锁关。

    “胡雪亭有些急了。”萧瑀笑着。杨暕点头,这点他也看出来了,胡雪亭能够夺取金锁关完全是运气,正常情况之下,胡雪亭杨轩感的大军将会在金锁关与守军苦战,金锁关的关中军队在内圈,军队调动方便,而骁骑卫在外圈,调动军队比关中军队有十倍之远,只怕拖延愈久,失败的可能就越大。

    “无非是想要在金锁关佯攻,然后在潼关一鼓作气而已。”杨暕一直在研究关中的地形,胡雪亭和杨轩感想要武力攻克关中的唯一办法就是硬杠潼关,其余地方都是浪费人手和时间。

    “若我是关中门阀,这关中各个雄关定然是派重兵大将把守,怎么都不可能被胡雪亭一举攻克。”这就是杨暕鄙夷关中门阀的地方,这么重要的关卡都派一些废物看守,这不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吗?何其不智也。

    萧瑀缓缓的前行,蓑笠沙沙的作响,走了几步,这才缓缓的道:“关中门阀早在杨恕的手中就已经亡了。”他慢慢的站住,回头看了一眼杨暕,道:“你出身帝皇之家,杨家时日又短,对门阀就一知半解了。”

    “我只说我萧阀。”萧瑀笑了。“远的也不说了,只从我的祖父梁朝中宗萧詧说起。”

    “中宗子孙不旺,只有八子,成年的只有五子。长子孝惠太子萧嶚,三子孝明帝萧岿,五子安平王萧岩,六子东平王萧岌,八子河间王萧岑。”

    “我父是三子,继承了梁朝的帝位,他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其余兄弟手足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