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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想了想,杨広对关中一点都不信任。”胡雪亭道。“大随的京城本来就是关中长安,为何要迁都?粮食供应艰难就是唯一的原因?长安门阀为何不跟着迁移到了洛阳?关中人士为何坚决不改口学洛阳话?天下百姓为何依然努力向长安靠拢?这天下到底是以关中、以长安为核心,还是以皇帝所在的位置为核心?”

    “我是杨広,我也不会放心关中。”胡雪亭认真的道。

    “一群不服大随皇帝的门阀,一群自以为关中最高的百姓,整个关中不服大随皇室的态度已经太明显,怎么能把一国太子放在长安任有关中百姓折辱?就不怕太子在关中陨落吗?”

    “太子是万万不能扔在关中的。那么,又能去了哪里?”

    “我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去了巴蜀,江南有杨暕在,若是再有了巴蜀,进可以统一长江以南,以南治北,退可以有巴蜀的险要地盘作为根基以图他日东山再起。”

    “要么……”胡雪亭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李大小姐。李大小姐挺直了胸膛,李阀的大小姐绝不会跪地求饶或者哭泣哀嚎。

    “要么,就是潜伏在某个大佬身边。进,可以监督那个大佬做杨広的卧底,在关键的时刻反戈一击;退,可以保住杨家的血脉不绝。”

    “除了高颖贺若弼是叛贼,不可能是杨広的卧底,其余宇文述,鱼俱罗,李浑,人人都有嫌疑。”张夫人道,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胡雪亭就认定了杨昭在李浑的地盘。

    “我第一个排除的就是鱼俱罗。杨広最后的地盘是徐州,若是有人寻找杨昭,岂会不从徐州开始怀疑?杨昭是绝对不能留在徐州的。”胡雪亭道。想要杀光前朝皇帝的子孙不需要证据,更没有仁慈,只要心中存了怀疑,鱼俱罗再怎么解释,再怎么无辜,定然是直接杀了鱼俱罗,严刑拷打鱼俱罗的嫡系心腹。哪怕杀错了,也不过是杀了一个前朝的老臣子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杨広很看重宇文述的。”张雨宁道。杨広对宇文述非常的不错,哪怕张雨宁都听说了不少,为什么不怀疑宇文述呢?

    “因为李浑的行动反常。”胡雪亭道。李大小姐竖起了耳朵,她一点都不觉得李浑行为反常啊。

    “我,杨轩感,李浑三人联手,天下绝没有任何一股势力可以与我们抗衡,若是李浑有心扩张,就会立刻邀请杨轩感和我三人联手夹击鱼俱罗,鱼俱罗必败,淮北道立刻到了李浑的手中。可是,李浑一点扩张的意思都没有,好像非常满足的待在了淮南道。””胡雪亭道,大越国一直守着丹阳江宁的地方,没有大肆扩张,就是试探李浑。

    张雨宁惊讶的看着胡雪亭,竟然这么早就在试探李浑了,难道李浑不是盟友吗?张夫人叹气,能够站在朝廷上称孤道寡的人怎么可能信任盟友和义气?当然是不断地通过小事情试探盟友的忠诚和可靠了。以为是盟友就不会背叛,以为以前是好朋友就不会背叛,最后只会死在道路边。

    “我父亲说那是淡泊明志,没有夺取天下的能力,就不要加入夺取天下的浑水。”李大小姐道,李阀缺少后续力量,为了李阀的内部安定,李浑都没敢称帝。

    “那是哄骗你们的。”胡雪亭笑。“我与杨轩感横扫了天下,无非是按地盘定权力,或者按功劳封赏群臣,李浑不拼命的捞一些地盘和功劳,待在原地什么也不做,难道想要被踢出第一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