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道有其之长,那飞天的热气球,非其他学说可以达到的。”那老者道。他看过格物道,学过格物道,他不反对格物道,格物道是个有用的东西,很多儒家书本空洞的讲了半天都没解释明白,越解释越像是玄学的东西,在格物道中清清楚楚。
“老夫不在意有多少中原之人能在新朝为官,也不排斥法家墨家格物道,这些学说终究有其长处。”那坐在上首的老者重重的道。
“天下大变,各种学说齐出,那是天下之大幸,只要天下百姓过得幸福安康,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老夫哪里在乎用什么学说管理天下?”那坐在上首的老者目光深邃,带着深深的痛苦,以及在变革时代特有的奋发图强。
“我辈读书,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话是从司徒府传出来的,老夫以为说出了我辈读书人的心声,只要能达成以上三点,老夫哪里会拘泥于一种学说?”那坐在上首的老者缓缓的道。
院子中听着厅堂中说话的百余人心神激荡,只觉说得太好了。
“老夫也不在意胡雪亭是个女子,竟然窃据帝位,牝鸡司晨。天下人心思定,百姓不愿意再有战乱,这女人虽然低贱,上不得台面,但老夫也忍了,女子为帝,就女子为帝吧,只要天下百姓过得好,老夫为何要挑起战火,涂炭生灵?看不惯胡雪亭,老夫不入朝为官就是了,在乡野之中钓鱼下棋,也是人生一件乐事。”那坐在上首的老者道。
院子中的百余人敬佩的看着那老者,以那老者在儒家的地位,以及遍布天下的门生子弟,如果想要入朝为官,那是轻而易举之事。但那老者淡泊名利,宁可在乡间治学,其品德之高尚,无人可比。
那坐在上首的老者继续道:“谁当皇帝其实真没什么重要,胡雪亭胡皇帝也好,杨轩感杨皇帝也罢,当皇帝只是一个人或者一家人的事情,天下百姓出了高呼万岁之外,绝大多数人甚至连皇帝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是老是少都不知道。‘皇帝’在百姓的眼中只是符号,而不是具体的某个人,谁在乎是谁做了皇帝。”
“北周,北齐,南陈……魏国,蜀国,吴国……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嘿嘿,这皇帝是谁,对中原天下而言,真心不重要。”那坐在上首的老者道。
“重要的是,这华夏文明能不能更加的美好,不断地前进。”
院子中百余人差点大声喝彩,这就是我儒家的风骨!
“只是,圣上想要废儒弃儒,老夫却以为有些不妥当。”那坐在上首的老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