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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一路去丹阳,家人都被分隔了开,每人坐了一辆马车,绝不给众人串供的机会,那将军甚至派人贴身跟着杜家众人,绝不让众人有任何机会单独见面。
杜如晦微笑着,心中更加确定没有逃跑是对的。胡雪亭血战得天下,这军队之中处处都是她的人,一道总管看似手中有兵将,其实也就是空皮囊而已。
到的丹阳之后,杜如晦等人立刻被单独送到了各处,却也没有审问,杜如晦早有预料,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少了半分。
“胡雪亭又不是真的星君,哪里能够真的日断阳世,夜判阴间。”杜如晦默默的想着,取出了书本,细细的看着,也不焦虑。
隔壁的院子中,有琴声隔墙传来,他侧耳倾听,应该是杜淹或者杜咤在弹琴,听这琴声稳定悠闲,果然心态极好。
“若是运气好,我等都能过得了这一关。”杜如晦淡淡的笑着,轻轻地朗诵着书本:“……然则天亦何欲何恶?天欲义而恶不义。然则率天下之百姓,以从事于义,则我乃为天之所欲也。我为天之所欲,天亦为我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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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道行军总管衙署。
李密冷冷的看着杜家的家丁仆役:“来人,拿下了。”一群衙役恶狠狠的抖着手中的铁链枷锁,狞笑着走向杜家的家丁仆役。一群家丁仆役脸色都没有变一下,淡然接受捆绑。
一个刑部的官员转头看了一眼李密,事情不太妙。若是寻常的贼人,看到衙役凶神恶煞的抖着铁链枷锁,心中立刻就怯了几分,待到看见衙役的狞笑,更是会有些惊慌失措,或者倒退几步,或者伸手欲格挡,或者屎尿齐流,哪怕真的没有犯罪,心中也会惊恐,止不住的脸色发白,腿脚发软。但眼前这百十个杜家的家丁仆役竟然人人镇定自若,这就很不正常了。
“只怕是老手。”那刑部的官员低声道,李密脸色铁青,真是不太妙啊。
“尽力而为吧。”李密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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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杜如晦心中平静无比,丝毫没有被局限在小小的院子之中而烦躁。有刑部的人借着送饭菜,婉转的试探他的口风,他只是道:“久为官身所累,少有时间好好读书,这些年来是越发觉得才疏学浅了,能有机会好好读些书,静养身体,那是圣上体谅下臣。”
看着那些刑部的人失望而归,杜如晦并没有露出一丝的讥笑,依然温和如玉。这不是他尊重一个小小的衙役,体谅衙役秉公办事,而是他身为高贵的门阀子弟,身为高高在上的大越山东道行军总管,有什么必要与那些下等人计较?上等人的温和与礼貌,只是因为蚂蚁没有资格让他们生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