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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雪亭抬头看天,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如此美好的言语,却在华夏有神奇的发展。

    秦瑶小心的看胡雪亭,见她抬头看天,好像没有注意听,便继续道:“而且,若是衙门处理了,多半要判张三赔偿钱财,再少,汤药费加罚金,几百文总是要的。这两人都是邻居,随便吵架打了几下,竟然要判赔偿一方几百文钱,岂不是坏了邻里的感情,天天被张三家堵在家门口痛骂还罢了,如实受到其他邻居的指责,这远亲不如近邻,是不是就要变成孤家寡人了?所以,这李四断断是不会报官的。”

    “李四没有报官,这张三不是白打了他了?”小雪岚道,努力的思索,又道:“以后张三是不是经常会打李四?学张三的随便打人的是不是更多了?挨打的若是报官是不是会被所有人排斥?”

    胡雪亭看小雪岚,用力夸奖:“雪岚已经有了王者的眼光了。”

    郑斯顿和秦瑶急忙鼓掌。

    “是啊,这襄阳的刁民就更多了。”秦瑶道。

    胡雪亭道:“普通百姓对忍受欺负都有一个模糊度,只要不超过这个尺度,就会觉得可以忍受,何必去报官呢。而且,对他们而言,报官未必就有用。嘿嘿,朕还是小看了天下百姓了。”

    “被偷了一文钱,报官真的会有人理会?”

    “被人打了一个耳光,报官真的会有人立案?”

    “只怕是未必的。”

    胡雪亭笑着:“到了县令这里,县令被朕的酷法严刑吓住了,定然是秉公办理的,大越为了刁民打客栈掌柜,能够把县令流放了,哪个县令还有胆子和稀泥,与大越的律法作对?一文钱的案子,一个耳光的案子,对县令而言有何区别?左右是一个案子而已,依法断了就是,何必被朕抓了把柄,流放边疆。”

    “只是,对衙役而言就不同了,为了一文钱的案子要写文书,要立案,要找人证物证,要鉴定原告被告的言词和物证的真假,一整套流程下来,几天的事情都别干了。”

    “当众恐吓原告不要告状,衙役是不敢的,被县令知道,县令为了自保,第一个就流放了衙役。”

    “但有意无意的在平时说些生不入衙门的言语,在办案的时候故意造成原告的不便,比如故意走访原告的邻居,询问原告有没有恶习,比如故意在原告上班的时间找原告对口供等等,有几个原告愿意为了一文钱的小案子,惹上无数的麻烦?”

    “这自然是告状不如不告状了。”

    “哪怕有人明知道衙役故意想要不立案,也不会有几人告衙役的,长江以北,官本位的思想严重,民告官的几率小的几乎看不见。”

    胡雪亭笑眯眯的:“这刁民啊,机灵着呢,故意找一些不会被抓到衙门的小事情恶心善良百姓,就够善良百姓受的了。比如天天堵着门骂人,比如在邻居中大骂善良百姓。就算告到了衙门,这些事情能怎么断案?大越的律法还没有严苛打到背后说人坏话就要流放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