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过去了十几天了,竟然还有这么多蛮夷。”士卒头目却叹着气,对普通百姓来说,打仗和打完了仗其实一样可怕,败兵将会是一头头的禽兽。
“收拾了尸体,别让炊烟断了。”士卒头目道,有这个炊烟陷阱在,那些流散的蛮夷败兵都会傻乎乎的聚拢过来,奋力的在陡峭的山坡上消耗最后一丝体力,然后轻易的被他们射杀。
炊烟陷阱后方的三五十里地处,有一个小小的城池。城门紧闭,不时有百姓拿着刀剑小心的往城外张望着。
“外头到处是败兵,不想死的就老实待在城里!”有百姓敲锣打鼓在城中各处走动。
“唉,这世道真是……”有百姓在房屋中低声道,又是大越打蜀地,又是大随反攻,又是蛮夷的败兵肆虐,每一件事都代表着无数的人头落地,鲜血淋漓,这蜀地安稳了百年,没想到要在今年算总账。
“我们小百姓,只管躲在家里,谁当皇帝都与我们无关。”家人低声道,管它皇帝是谁,是汉人是蛮夷是外星人,百姓还不是纳粮纳税,又有什么区别。
“妇道人家,你懂得什么。”那人低声呵斥,心里却觉得好像也没错,听说大越规矩虽然多,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但总归逃不出纳税纳粮四个字。
蜀地的另一个地方,几百拉其普特蛮夷被堵在了一道哨卡前,哨卡中的人显然不多,但哨卡前已经堆满了蛮夷的尸体。
“放火引燃了栈道!”哨卡中的大越士卒厉声道。
几个火把同时扔了出去,栈道上立刻燃起了大火,几百拉其普特人惊恐的叫着,有的拼命的往后面逃,有的却摔下了悬崖。
“蜀地哪里是你们随便可以来去的!”哨卡中的大越士卒哈哈大笑,只要一把火断了栈道,那些蛮夷人再多也会被堵在了对面,被追杀败兵的大越士卒杀死。
绵阳城外,千余拉其普特人大口的吃着酒菜。
“这些大越人也敢阻挡我们?”好些人大笑着,有人随意的踢着地上的尸体,凡是敢阻挡他们的大越人都要死。
绵阳城头,几个官吏铁青着脸,城外的村庄中有人不肯撤入城中躲避败兵,现在只怕已经都是死人了。
“这是我等之错。”某个小吏愧疚无比,若不是他们心慈手软,没有强行把这些百姓驱赶到城中,这些百姓就不会死了。只是成都大战打了几个月,近在咫尺的绵阳还有P个士兵,不是被大随军调走了,就是被大越军征用了,整个城池连个衙役都没有,就是强壮的男子都没几个了,想要出城杀敌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坐视百姓被杀。
“错?”县令铁青的脸上竟然浮起了笑容,“我等何错之有?一群刁民以为自己脸大,永远不会遇到意外,不愿意服从朝廷的命令避难,若是没有遇到贼人就骂我们多事,误了农时,要赔偿损失;被强制进了县城依然不服,骂骂咧咧要去告本官是贪官,以为本官不知?我等乃大越朝廷命官,为何要拿热脸去贴刁民的冷屁股?纵然我等不要脸,就是想要贴人的冷屁股,为何不去贴朝中大员的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