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折叠起来的一百块。
张昱树告诉她:“迷信。”
而后是个白色卡片,背后还黏了胶水的痕迹。
翻过来一看,竟是她的照片。
小二寸彩色照片。
高一那年,学校统一组织照相,为了进校门的人脸识别和图书馆的借书证。
那时候段之愿还留着齐刘海,每天为了刘海不打绺而洗头,后来偶然听见其他女生说,早上走得急只洗了刘海,段之愿便也学会了这招,给自己省出了二十分钟的睡觉时间。
她笑容腼腆,校服领口整洁。
看着稚嫩又清纯。
身后的那块红布记得还是收发室老师的红衬衫,透明胶带黏在墙上,还总是往下掉。
她把照片轻轻捏在手里,与高中时的自己对视。
喃喃道:“原来是被你拿走了。”
张昱树本来在看她的脸,突然瞪起眼睛:“可不是我啊,你别诬赖好人!”
“这不是证据确凿吗?”段之愿抖了抖照片,说:“我补借书证还花了十块钱呢。”
张昱树气笑了,歪着脑袋跟她说:“这明明是你掉在地上的,可不是我拿的。”
那天中午,她怀里捧着卷子从办公室出来。
张昱树也刚好从转弯处走过来,刚要叫她,突然见她口袋里掉了个借书证。
捡起来一看,是她乖巧洁白的小脸。
想还也不还了。
张昱树如获至宝揣进兜里,那天开心,还请了钱震一顿晚饭。
至此,这照片就一直在他那。
后来时间一长也忘了,直到那年收拾库房加上搬家,他发现旧物里还放着她的借书证。
就把上面的照片撕下来,一直放在手机壳里,随身带着。
“看够了吧,还我。”张昱树说。
段之愿垂眸给他手机贴上比心的小男孩贴纸,而后将钞票和照片重新放回去还给他。
“干嘛急着要,人都是你的了。”
“是啊。”张昱树笑了声,攥住她的手腕:“人都是我的了,连头发丝都是我的。”
说完,他伸长了手臂打开床头抽屉,又从里面拿出来一个。
段之愿眉毛都拧成结:“你还……”
张昱树用牙咬着边缘,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向下一撕,东西就落在他手心。
“咱妈刚才说了。”张昱树沉声重复了一遍:“注意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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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过早饭,张昱树有事要回店里。
把段之愿送到家门口,告诉她:“查账去了,你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