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增加难度的话,让本人听见就没有意义了。”副本主持人解释道,“由于目标所在游戏是‘期末考试’,所以你也必须以答题的形式,获得通商权利。”
“快说什么题就行了。”
副本主持人似乎打了一声响指,办公室的门忽然就被人“咚咚”敲响了——在响亮的敲门声里,副本主持人平静地解释道:“在接下来走进你办公室的人之中,有一个是始终没被人发现的连环杀手。在与你或他人的短暂互动中,他/她暴露出了疑点。请根据疑点回答,哪个人是连环杀手。”
波西米亚咽了一口口水。“连、连环杀手?”
敲门声仍在持续,显然只要她没有发话让人进来,它就会一直响下去。
“是的。这就算是大游戏和大游戏之间的小游戏吧,不过需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在小游戏中回答错误了,你的洋葱不会被脱衣服——只不过,这个身份不明连环杀手会正式留在你的游戏里,活动于你的身边。比如说,以前只是一个背景npc,小游戏以后可就说不好会产生什么质变了。”
“诶?等一下,这个……”
“你刚才没让我介绍完,就要求我赶快出题了。”副本主持人叹了口气,“以后要好好听规则啊。”
波西米亚垮下了肩膀——就算知道了这个惩罚性后果,她也不能不玩小游戏。想来想去,这都怪林三酒。
她对连环杀手的印象,都来自于影视作品——实际上,虽然她自己杀的人恐怕只会更多,但“连环杀手”这个概念,却总是更加叫人不寒而栗。
敲门声不急不徐,仍然持续不断。
在一声声咚咚响里,波西米亚鼓起勇气,叫了一声:“请进!”
“温特斯小姐?”一个她没见过的女人探头进来,笑道:“上一次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波西米亚一直很向往文质彬彬的学者气质,而这个女人简直是“高知”的代言人:她大概不到四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皮肤白皙,栗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说话的时候,她吐字轻柔,又清晰标准——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连环杀——
波西米亚的目光突然顿在了那个女人的白褂子上。
一片呈现喷溅状的深红液体,将她的白褂子一侧染得斑斑点点。尽管范围不大,却能叫任何人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血迹。
笛卡尔精激动得拼命扭起身子,叫道:“太明显了!一上来就出现了血,此地无银三百两,不会是她!哦,不过要是出题人猜到我们会这么想,故意反其道而行之,那她也有可能是……”
来来回回都是废话!
波西米亚苦于不能开口叫它闭嘴,用意识力将它狠狠一攥,才故作镇定地问了一个字:“哦?”
这是她总结的办法,要想不露馅,就得少说话。
“结果不是很理想,”金丝边眼镜叹了口气,“我本来也以为肯定能够从1702号的呕吐物中,化验出属于被害人的dna的……但是很遗憾,什么也没有。不管他怎么处理那唯一一块被害人遗体,都不会是像检察官以为的那样,把她给吃了。这一下,他的律师上诉时可有话说了。毕竟电脑里存着食人的视频,不代表就真的会这么做。”
呕吐物里可能有dna?
波西米亚感觉刚才的洋芋片好像要一路从胃里爬上来,急忙吸了口气,冲这位大概是医生的人身上指了指,转开了话题:“你的衣服……”
“啊,”女医生低头一看,也吃了一惊:“应该是上午有人打架受伤,送到我那儿时,不小心染上的。”
似乎勉强能够解释得通。身为狱长,波西米亚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有没有人打架受伤了。
“对了,”女医生忽然敛了笑容,冲她微微一点头:“你送来的花篮我收到了。他年纪那么小,还不到一岁就……想到这儿,就觉得世界太不公平了。但你不用担心我,我……我从怀他的那一天,就有心理准备了。”
她的小孩去世了?
波西米亚起了狐疑,含含糊糊地应付了几句,接过那只大牛皮纸信封,向医生道了谢。就在对方转身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又有两个人走近了半开着的门口。
“温特斯小姐,”
这两个男人都穿着一件相同款式的黑色外套,胸前也都缝了个调查局的标志。他们一高一矮,神色倒是一样的严肃:“……我们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难道调查局官员也有可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