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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心虚低头不语 。

    朱时叔也不想搭茬一句话。

    这顿饭也就朱母一个人吃得开心了。

    用过早饭,朱时叔回房间换贴身衣物,临走时看了晏汀许久,她表情冷淡得叫他心厌,出朱家,刚上主街,他就被陈自修一行人拦住了去路,朱时叔眼下不在仕,更不是几个人的对手,陈自修看似好言好语,实则话里满是贬损之意,又暗暗的戳他脊梁骨。

    陈自修也是个纨绔,靠老爹在朝中谋了个小官,不务正业已久,与邵准很是要好,是金兰之交,对他的事情再清楚不过,他就是特意在这儿逮朱时叔找乐子的。

    拦住人后,他仔细打量着,忽然一笑道:“好些时日不见,我可真是太想念从前与朱大人打球赛马的日子了,朱大人看上去气色不错嘛,看来身上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玩玩?嗯?”

    外人闻声看过来,朱时叔面容憔悴,黑眼圈都快拉到嘴角了,手腕上缠着厚厚几层纱布,额头间不知何时多了些抬头纹哪里还有早些年的风采,不过外人自然把这些归咎在他的精气被鸯尾楼的那些妖精给吸了去,哪里会想到这是拜某人折磨所赐的。

    朱时叔难堪的挡着脸,少时傲气已经被摧残得一丝不剩,不敢看人的眼睛,更不敢听别人的声音,但凡有人盯着他看着他,他都觉得对方在嘲笑诋损他,他那些丑陋不堪的事也要被扒出来。

    陈自修笑着强行拉住,又道:“前日瑾王殿下从河南赈灾回来了,朱大人可与瑾王殿下会过面了?瑾王殿下可是念起你了。”

    朱时叔几乎是谈虎色变,听到瑾王二字挣扎就要走:“我还有事,就先……”

    陈自修阴阴的笑着用金扇抵住他的肩膀:“朱大人何苦急着走呢?我们今日在宣仪阁摆了酒席为瑾王殿下接风洗尘,你可得一定要赏脸呐,瑾王殿下特意点了您爱吃的菜,不去,岂不可惜?”

    朱时叔不敢见人,转身就要走,可惜退路全叫人给堵住了:“我身体抱恙,恐怕去不了。”

    陈自修看他一笑,不放过的说:“哎,瑾王殿下最是欣赏你了,今日你要是不过去,瑾王殿下可是会失望的。”

    说罢,他使了个眼神,朱时叔就被人架走了,朱时叔想要挣扎,肩膀上一道力压了下去,耳边便传来一道威胁:“朱大人可真是半点不长记性!”

    这下朱时叔只能乖巧跟过去。

    还未入宣仪阁就听见二楼隔间里莺歌燕舞,推门入室,屋内推杯换盏,金蝶玉碗,极度奢华,吃食都是精心调制的。一份桂圆乌鸡汤,光制作就得七七四十九步,熬制三个时辰,方得出那么一小盅,暖阁热气腾腾,丝毫不见半点入冬的模样,左右坐的都是些纨绔公子哥,上座的男人衣襟松垮,看上去慵懒惬意又不失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