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果然见效。
晏汀裹着披风戴着短兔毛帽从抄手游廊那边过来时,邵准已经停箸远远望去,雪山映衬之下,她肤色凝霜,饶是厚重的冬衣都遮不住倩影曼妙,因为年下洛阳巡逻紧,邵准已经有些日子没来找过她了,就连前几日他送晏父委托的东西,晏汀也不曾出来见他一面,而是让白芷代领了回去。
眼下她腰间挂着的正是晏父托他带回洛阳的半块玉珏。
晏汀发现某人的目光却不上道,朱妙春待人热情,跑过去搀扶着她入座,又给安置好碗筷夹菜。
朱妙春殷勤:“嫂子你又瘦了,得多吃点肉补补。”
晏汀抬手挡住,捏着娟帕轻咳,她屋子里的碳火不足,夜里着了些风寒,鼻涕水多,怕出糗,只能用娟帕捏着:“我自己来。”
朱母见状阴阳怪气的说:“亲家母要是知道你这般为她,在阴曹地府之中恐怕老泪纵横啊。”
晏汀病弱,不想说话。
朱母见她一副“病弱西子不经风”的模样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到底是碍着瑾王殿下也在场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
“夫人这是病了?”
邵准独特的嗓音放在在大雪纷扬的冬日倒别有一番意味,低沉沙哑有磁性,带着明媚的少年气。
可他为人就不是如此了。
有谁家的少年惦记这别人家的新妇的?
闻声晏汀更不想搭理,倒是白芷先她一步说了:“是呢。”
晏汀软塌塌的瞪了白芷一眼,像只从雪窝里爬出来的小兔子。
白芷无视继续说:“我家小姐因房间里碳火供应不足病了。”
邵准瞧了惟帽底下的小脸一眼,她掩得严严实实,除了露出来的一截下巴,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细嫩的脸蛋真跟鸡蛋清似的,小巧而光滑,而她身上的冬衣,看上去也略显陈旧,也就是穿在她身上,才不输京中贵妇罢了。
朱母倒是没发现邵准与晏汀的这层关系,听见白芷这么说还以为她在控诉朱家。朱母解释道:“也不瞒殿下,我们朱家大不如从前了,也只是表面风光罢了。现下洛阳什么东西都贵,一斤银碳比黄金还贵,家里仅有的那些也快烧光了,嗐,日子难过哦。”
白芷不甘心的说:“老太太最好是摸着良心说话!”
明明就是故意克扣她们的!
朱母剜了她一眼:“这些天天气回暖,暂且也用不着碳,这才消减用度的,想着等再冷些再拿出来,况且我们不也是没用吗?”
“可我家小姐身体比不得……”白芷还未说完手背就叫一双倩倩素手给握住了,她只好把那些未说完的话一并咽回腹中。
听完邵准垂眸一笑:“来人,把府里的银炭全部打包好送来这里。”
朱母瞬间眼睛发光:“老妇这厢谢过……”
邵准盯着清秀的素手:“都送给三夫人。”
朱母:“……”
“瑾王殿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