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误国?”这几个字在舌尖上打转,他也有些戏笑。
古史只会把亡国的罪往女人身上推是么?
李钰声音又低些:“可不是么。陛下最忌讳这个,所以才要杀了晏汀,亏得昨夜是除夕,贵妃娘娘又开了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奴才多嘴说一句,陛下昨日对着晏汀说了那样一番话,其实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殿下您呐,若殿下还要与其纠缠,恐怕下次就……”
“多谢李公公。”话毕,人走,不过邵准前脚刚走,那边小筌子就没脑子的突然来了一句:“你快去里面禀报,就说小筌子来了,陛下必定想见我。”
李钰:“……”
五息后,李钰出来:“陛下说不见。”
“什么?”小筌子被当众打了脸面子上挂不住,“不可能,陛下怎么会不想见我,一定是你没说清楚,你再去给我通报一声。”
李钰揣着袖子挺直腰板:“陛下的原话是‘让他滚’,小筌子,陛下连瑾王殿下都不见,你又算老几?别以为跪过几次龙床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呀,珍惜些吧,因为用不了多久啊,你就要失宠了。”
“你胡说!”
李钰睨他哼声:“这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你啊,可别太小人得志。”
“你……”
邵准听得眉眼一弯,大步流星的下了高阶,经过御花园的石子路时,正好碰着在御花园折梅的晏汀,她身上披着一件陈旧的红色披风,边角料的一些毛绒衬得她娇俏可人,御花园的梅树生得高,她只能踮脚翘首折枝,忽然娇脚下一滑,细软的腰肢正巧落进他怀里。
晏汀看清楚人,连忙推开后退。
这御花园人多眼杂,保不齐就有人看见了。
邵准一笑,折了那枝梅予她:“小心些脚下。”
“谢殿下提醒。”晏汀福身往外走,路却被他遮挡,她抱着一堆梅枝,肤色如凝脂皎洁,“殿下还有什么事吩咐?”
这女人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对他和对德裕贵妃完全两种态度呢?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是会变脸?怎么两个模样!
邵准绕着梅枝玩,这枝梅上的朵儿,开得又艳又饱满:“你这女人,真是半点都不念着孤!白养了那么久!”
晏汀气恼,想从旁边走,又被拦下,凶巴巴的瞪他。
邵准见她这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宠爱,他从梅枝上摘下一小簇雪梅,凑近插在了她的双髻一边,他再亲密的举动都对她做过,可是这是晏汀第一次因他心跳加速,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眼尾慢慢爬上绯红,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