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他又开口:“我听说晏神医过世两年多了,如今你一个人过得还好么。”
晏汀冷了他一眼:“我不是一个人。”
裘逸轩噎住:“你男人呢?”
晏汀不想多与他纠缠,所以故意顺着话说:“死了。”
裘逸轩惊:“怎么死的?”
晏汀面无表情:“病死的。”
裘逸轩:“……”
晏汀抱着簸箕,掀开帘布去了后院,她坐在井边打水泡草药,裘逸轩也跟了进来,四处看了一眼后院,然后目光落在她身上。
上前一步。
他说:“你要不要跟着我走?我可以给你一个名分,至于那孩子……”
晏汀头也不抬:“不需要。”
裘逸轩看着她来回在晒干的草药中间穿梭,又用布袋子将晒好的草药收起来,看着很是熟练,似乎已经完成适应了独居的生活。
“晏汀……”
他一把握住晏汀娇嫩的手。
晏汀当即抽回,往晾衣服的竹棍边走,将晒干的衣服用竹篓装好,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说完了就赶紧走,我怕人说闲话。”
“晏汀……”
帘布一掀又一落,荒凉的后院只他一人,好半天后,他出去,怀安已经从阁楼上下来了,洗好手准备吃晚饭,小孩先给晏汀盛了饭,又给她夹菜,母子二子的画面,异常美好和谐,倒是叫人不愿意去打破。
怀安看见他:“叔叔要留下来一起吃吗?”
晏汀没表情的往怀安碗里夹豆腐:“他不吃咱们这个。”
怀安从小就机灵,光从对方的穿着上,就不能看出,他是个有钱有势的,听到娘亲这样说,他也不再去邀请了,否则只是自取其辱。
而从来没有吃过糙米腌菜的裘逸轩当然也不会屈尊来吃这些。
“晏汀,五年前你拒绝了我一次。”裘逸轩握紧拳头盯着怀安,“现在,我希望你也不要后悔。”
晏汀面无波澜的帮怀安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
“如今朝局动荡,只有我可以护着你,我不同你计较五年前的事,也不在意你又嫁过人,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裘逸轩耐着性子说,“只要你同意,我立马让人送你离开岭南。”
晏汀一笑看他:“那怀安呢?”
“怀安?”裘逸轩往小孩脸上看了一眼,也猜到是小孩的名字了,“他……不能跟我们走。”
晏汀冷笑一声没说话。
她早就猜到了裘逸轩不会接受这个孩子,她尚且还记得当初她从佛印寺回来时,被裘逸轩撕碎了衣服发现身上邵准留下的痕迹时,这个男人的表情是有多厌恶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