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啊!
怀安小用手死死圈住晏汀的小腰,像是怕急了让人抢走她,晏汀盯着桌上那杯裘逸轩动都没有动过的热茶沉思。
像裘逸轩这样的人,爱自己远胜过爱别人,若真心是想要来找她,又何必等五年那么久,来到此地也不至于连个茶水都嫌弃。
他必然不可能是为了她特意来岭南跑一趟的。
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刚刚说朝局动荡,又说只有他可以护着她,是不是意味着会有什么变故?现在皇帝南下巡查,保不齐真的会发生什么大事。
不过……
纵使朝局动荡又如何,不管谁在位,他们这些身居社会底层的老百姓,吃饭都成问题,谁还关心这个,左右不过是能不能吃饱的问题,再加上岭南荒僻,离政治中心极远,消息更是闭塞不达,谁当皇帝没人在乎。
晏汀也不在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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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御驾亲临,岭南一派生气,负责接待皇帝的地方御史王士杰,一早就派人从乡下农户手里收集岭南的风味美食,地方乡绅为了讨好皇帝,也是绞尽脑汁的玩花样,从民间搜罗各种各样的美人娇养,甚至有人小道消息打听道,皇帝如今信长生之术,地方豪绅们一掷千金,把岭南有名望的郎中,全部请到一起,没日没夜的研究长生药方。
一日晏汀去山间采药,与她同行的采药妇说起此事了:“比外边多好几倍的价格呢,要不你也把药倒卖给闻乡绅?他现在大把大把的收。”
虽然岭南穷,前几年又闹过饥荒,可晏汀有房有钱,吃饱不成问题,继续清风堂的生意,一来是为了打发时间,二来也是自己喜欢,她没必要掺和进去。
她素来就是个知足常乐的人。
采药妇听完后好生羡慕:“可惜我命不好呀,没嫁你那么好的人家,竟然还给了那么丰厚的白银,你自己还有一身本领,这辈子倒是不愁吃不愁穿了,我们只能为了生活奔走啊,辛辛苦苦一辈子,现在连吃饱都成问题,现在王士杰加收赋税,我家都快揭不开锅了,我只能出来贴补家,希望能顺顺利利的熬过今年,明年若收成再不好,苛税又这么重,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晏汀抿了抿唇。
采药下山时,晏汀随她去倒卖药材,正巧听见买药的两个小厮对话,说的正是皇帝的风流韵事。
“前几天又收了一位玉美人呢。”
“这皇帝得有六十了吧,怎么精力还这么旺盛?也不怕吃不消?难怪我瞧着王士杰在民间搜罗了好些美人,应该都是给陛下送过去的。”
“王士杰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也做这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别看王士杰表面功夫做得好,当初他这官啊,就是靠他老丈人得来的。”
“他老丈人是谁?”
“以前的裘丞相啊,王士杰娶了他女儿,当年只考了个举人,就来了咱们岭南当御史,可威风着呢,现在裘家没落了,他只能靠自己,可算逮着机会向陛下献殷勤了,他又怎么舍得放过。对了,你听说了吗?姓刑家有个女儿,生得贼俊,可惜早有婚约了啊,姓王的生生给人拆散了,这事闹了有几天了,我听人说啊,王士杰把刑小姐的未婚夫给守押监牢了,逼着刑小姐屈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