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可得罪不得!”听到晋王, 高个发抖, “不过……”
他话风一转:“晋王不是谋反了吗?”
天色阴沉, 雨又大,一时半会也走不了,矮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这谁知道呢,都是个没准信儿的数,万一以后晋王得了天下,我们俩可就死定了。”
“那咋办?”
矮个回头瞧了浑身颤抖的女人一眼:“这女人,咱动不得,还是送青楼去, 万一问起来,也有个交代, 如果日后晋王找来,也干系不到咱俩。”
高个的觉得矮个的说得有道理, 等雨稍微下得小了些, 两人扛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晏汀, 送入了郭城最繁华的青楼,此刻青楼正是风生水起,老鸨见两人扛着浑身是泥水的女人过来,原本是不打算要的,后来拨开湿漉漉的头发看见女人容颜时,当即两眼放光,请人先扶上楼。
青楼一楼的姑娘们闹哄哄的围过来看了一圈,而后觉得无趣也就离开了,只有一位身穿道袍的女子,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的水渍。
“还算不算的啊?我可出了钱的!”
女道士笑嘻嘻的过去:“您的命格啊……”
老鸨问价钱。
他们两个人原本就是为了甩掉这烫手的山芋,顺便再赚点,所以压根就没要多少银子,老鸨当机应下了,让人给过钱,她拎着裙角往楼上跑。
“刚刚瞧了一眼不太清楚,得仔细看看才能,那俩官爷买那么便宜,莫不是个有病的?”老鸨推开门,“去看看醒了没。”
木槿哎了一声,过去将晏汀翻面,女人面色煞白,可五官标准,甚至可以称得上精致。
老鸨再一次惊呼自己今日是捡了一个宝贝:“快去给她请郎中。”
木槿欸了一声忙下楼,下楼时被女道士拦住去路。
女道士问:“里边人怎么样了?”
木槿差一小厮赶紧去请郎中,这才有功夫来回女道士的话:“发了高烧,昏迷不醒,何仙姑认识?”
女道士笑:“两面之缘。”
木槿去厨房烧热水,女道士思忖片刻,趁着没人阻拦,她上了二楼,女道士是在这儿替上算卦的,她的卦很灵验,但是老鸨不许她上楼,女道士顺利找到晏汀所在的房间后,推门进去,在确认人就是佛印寺的那位女施主后,老鸨也带着郎中进来了。
老鸨驱赶她:“你好端端的来这儿干什么?不是说过不准上了的吗。”
女道士赔笑:“她……”
老鸨警惕:“你认得?”
女道士点点头:“认得。以前是洛阳大户人家的夫人。”
老鸨不禁皱皱眉头。
“已经嫁过人啦。”女道士接着说,“恐怕是落难至此,保不齐日后就有人找上门来。”
果然,老鸨犹豫了,万一摊上事……
女道士见效果明显,继续在一旁恐吓她:“这姑娘的夫君呢,可是……晋王殿下。”
“晋王?!”光念出这个名字,老鸨浑身都在抖。
女道士嗯了一声:“晋王殿下可不是好惹的。”
“你少吓唬我了!”老鸨见多识广,也看得出女道士的意思,“晋王如今正叛乱逃亡中,哪里还顾得上她,更何况,晋王能不能活过明天还不一定呢,我用得着怕他!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想救她,不如这样,我卖你一个人情,你花五百两银子,我就把这人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