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方奎在餐厅当了一周的服务员。
……
八点半,黑衣女人轻轻放下筷子,站起身,步伐缓慢而优雅地向门口走去。
方奎装作不经意地看向盘子——里面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剩。
好像本来就是个空盘子一样。
他正要上前收拾,却在半路被店长拦下,“小方啊,你没什么事先走吧,我今天早些关店。”
“哎?可是——”
“一个盘子而已,呆会我顺手洗了就行。”店长不由分说把东西拿走,动作意外的麻利。
方奎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赶了出去。
他茫然的站在店门口,还没细想店长怪异的举动,余光忽然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黑衣女人没有走远,被红灯给挡在路口。绿灯后,她迅速拐入左侧街角。
鬼使神差的,方奎跟了上去。
他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女人每天八点钟来,又在八点半准时离开?
每次只点一道菜,而且连吃饭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变化。
甚至不需要付钱。
——太奇怪了。他百思不得其解,被旺盛的好奇心驱使,想弄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也许,她是店长的亲戚?不,不对,他很快推翻了这个猜想。因为如果她与店长认识,不可能一句话也不说。
加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黑衣女人到店的时候,店长总会指挥他干这干那,半小时下来竟没找着机会与对方说话。
他甚至连对方的声音都没听过。
想到这,方奎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他以在店里落下东西为缘由拦下她,不就有搭讪的借口了么?
到那时,趁机旁侧敲击几个问题,只要黑衣女人开口说话,还愁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他信心满满地向对方跑去,一边琢磨叫住对方的时机。
然而,在他即将开口时,黑衣女人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方奎做贼心虚地愣在原地,想好的话也卡在喉咙里,半天一个字说不出来。他能模糊的感到,宽大的帽檐下有什么东西在打量自己,那种眼神让他本能地感到不舒服。
仿佛毒蛇打量猎物的眼神。
下一秒,黑衣女人动了。她迎着方奎的方向,缓缓向另一条巷子走去。
那擦肩而过的一瞬,方奎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