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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恰逢七月半,一个个村民又惺惺作态,为她做花轿,为她添香火。

    怕是有事求她吧。

    她伸手拿起一个灵牌,用手拂去依附其上的灰尘蛛丝,露出藏匿在下的姓名,“顾天佑”

    “顾淮,跟你一个姓呢!”

    顾淮只是淡淡笑了笑,视线却停滞在最上方的一个黑木灵位上。

    那个灵位在众多牌位中显得格格不入,通体漆黑,边缘还镶嵌着淡淡的金色,字体也是鎏金镌刻,但因落灰很久,看不见名字。

    秦蔓一手撑着吱吖乱叫的供桌,一手去够那黑木灵位。

    但是手刚塔上的那一刻,刺骨的冰凉钻入手心,眼前又是一阵模糊。

    “天佑啊,你女儿只要嫁了,就入祠堂,享全村代代香火供奉,受全村最高的尊敬……”

    声音断断续续,细如蚊蝇。

    但只是一瞬,秦蔓就晃过神来,抓着灵牌的手被身后的人连带牌位一同拎了下来。

    顾淮抓着牌位,眸底神色复杂,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像是在擦世间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这是乌金陨铁打造的,很沉。”

    “顾灵蔓,”秦蔓凑近看了看,乌黑发亮的牌位一笔一划刻着一个女子的姓名,“这名字很好听。”

    “嗯。”

    “你认识?”

    “嗯。”

    顾淮将牌位随手放在案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秦蔓心里有了隐隐猜测,她有种感觉,那个顾灵蔓可能跟顾淮关系匪浅。

    顾淮,顾淮……

    他连姓都是随她的……

    纵使有可能是自己的前世,可是不管怎么想,顾灵蔓才是栽树的,她秦蔓不过是后来乘凉的那个。

    纵使她想现在就质问顾淮,他跟顾灵蔓的那些过往,

    可她不敢张口,单是看着他那副神伤的样子,自己的心就想被人攥紧,如果从他口里听到他们的浓情惬意,她可能会嫉妒地发疯。

    “蔓蔓,她嫁了……”

    顾淮略带嘶哑的声音缓缓流出。

    “嗯,我知道。”

    “她是你的前世,所以今世你要嫁的话只能嫁我……”

    秦蔓浑身一僵,不禁苦笑几分,爱而不得吗?

    果然跟她猜的一模一样。

    心头骤然一缩,满腹委屈化作一支支利剑,将她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泪水打湿睫毛,一滴滴不争气地滑落,声音微微颤抖,问出了那个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

    “所以,你爱的是她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