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湖畔,杨任和邓婵玉跳下湖底。
邓婵玉御风往下飞,只见杨任跟在后面,扭头嬉笑道,“瞎子大叔,你的灵力还没恢复,下面危险,你还是回去吧!”
杨任没听见问句,并不答话。
邓婵玉已经习惯了他不言语,也不放在心上,把注意力转向眼前的囚牛,它双蹄支地,两角抵住湖底封印,浑身像烧着了一样,比刚才湖面上的幻影要红得多。
“这家伙跟山一样大!”她在心中暗道。
囚牛眼见二人飞来,身不能动,张口吐了两团火球,喷向二人。那火球越飞越大,到二人身前已经如房屋一样大。
就在火球接近邓婵玉时,灵曜泛着蓝色的光芒从她袖中飞出,像蓝色流星一样击破第一个火球。
第二个火球飞来,她有意要看杨任实力,侧身一扭,躲了过去。
眼见一个硕大的火球飞向一个杨任,杨任只觉面上一热,知道近了,掏出七禽五火扇一划,将整个火球切成两瓣,身体从中间传了过去。
这几日他恢复了些灵力,却仍然不能扇出五性真火。
邓婵玉见他动作利索完全不像个瞎子,不禁开口道,“大叔,你是真瞎假瞎啊?”
转眼,二人已经到了湖底,她一个翻身落了下来,杨任随后而至。
囚牛见到两个蚂蚁一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不舍得放弃已经松动的封印,仍是顶着杜鹃湖。
他二人近到面前,才发觉自己只有囚牛的蹄子一般高,它浑身冒着火,湖底被它烤的又亮又干。
邓婵玉意念一动,灵曜已经飞出去直击囚牛蹄筋。对手不是山贼,邓婵玉也不再留手。这灵曜只有二指大小,打在囚牛身上本该向蚊子咬了一口一样。
谁知,这囚牛挨这一下,痛的嘶吼起来。它知道不能小看二人,又实在不舍已经推起来的结界,正在犹豫,灵曜再度打在它的后腿蹄筋上。
它疼的又是一声惨叫,再不敢犹豫,看了看已经裂开的缝隙,终是遗憾地低下牛角,放开了杜鹃湖。
顿时整个湖泊从半空中砸了下来,只听“轰”一声,大地颤了几颤,湖水也被震得激起一丈高的波涛,湖底的符印又发出光芒,杜鹃湖变回了绿色。
骆越族族人在岸上看不真切,都替二人担心起来。
族长猛然跌坐子啊地上,喃喃道,“出不来了……他们二人……出不来了。”
六大长老见状都围了过来,大长老缓过气来,上前来问,“族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族长知道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了,开始向众人讲起先辈和仙人一起封印囚牛的事。
大长老道,“那囚牛如此凶恶,恐怕我们坚持不了几个月圆节了。为保我族长治久安,还是尽早搬走才好啊!”
族长摇了摇头,黯然道,“囚牛心性狭隘,当年只是音律输了就要杀我一族人,现如今被我们囚禁千年,我等若是就此离去。他破阵而出,岂有我们活路。”
二长老也围过来道,“族长所言极是啊!”
大长老道,“族长,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族长道,“从今往后,废弃月圆节传统,每家每户每日苦练铜鼓阵,严防囚牛破除封印。”
六长老齐道,“是!”
这时一旁的庞婆婆走过来问,“那……那邓婵玉二人如何是好?”
族长道,“他们被进了封印……九死一生,即便侥幸能活着,也……也万万出不了封印……”
在邓婵玉二人跳下裂缝时,他就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希望二人能逼着囚牛松开封印,现在二人真的做到了,他又有了一种负罪感,因为一开始他就知道最好的结果也只是这样的而已,拯救骆越族的二人永远被封印在湖底洞穴。
可是一边是全族人的安危,一边是两个陌生人,他明显没得选择。
杜鹃湖底洞穴中,二人只注意囚牛,哪里顾得封印,这家伙身体巨大在洞穴中行动不便,身子一摇,变成一丈多高,直直扑向二人。
眼见一千多年的囚禁就要重见天日,被一个瞎子一个小女孩给搅了,如何不气!如何不恨!
它浑身烧得通红,口鼻喷着岩浆,四蹄踏火,张口血盆大口生生要把二人撕碎。
邓婵玉意念一动,灵曜再度飞出,化身一道蓝光撞向囚牛。
囚牛没了封印的桎梏,手脚利索,一张口竟然咬住了灵曜。灵曜不停地抖动,似要逃脱。邓婵玉见势不妙,右手一拉,夺回了灵曜。
杨任听得风声,举着宝扇向囚牛打去,一扇正打在囚牛的角上。
囚牛把头一顶,连人带扇都给顶飞了。
邓婵玉也不用意念控制灵曜,右手一握,拿住冰丝,挥舞着灵曜朝囚牛打来。
邓婵玉体态娇小,动作柔美,把灵曜舞得流光溢彩,这身形不像打架倒像是舞蹈。
灵曜被邓婵玉控制,更加灵动几分,囚牛咬不住反而被狠狠砸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