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心之色溢于言表的友善模样,怎么可以出现在封祸水那张不是阴狠就是冷漠的脸上?
简直怪异极了好吗!
“没事,三哥。我自己身子自己有数。”封媵笑着摇头。
“注意点。”封阙皱眉再次提醒了一句,而后才开始说起正事,“你那儿有消息了吗?”
“嗯。”说到正事儿,封媵脸色变得严肃。但他只是点点头却没有接下去,反而用眼角扫了我一眼,显然是有所顾忌。
“无妨。”封阙瞄我一眼,挥了挥手。
彼时我已经准备退下了,没想到他却如此表示,顿时有些讶异。但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
这疑心病甚重的变态怕是在试探我呢。
但人家既然给了机会,不听白不听。是以我很淡然地往他身边一站,自动忽略了病秧子封媵眼底的探究之色,坦然地摸出了藏在袖子里的桂花糕开吃。
封阙见此,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突然冲我意义不明的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渗的慌。
“你猜的没错,陈安的背后的人就是太子那边的人。”封媵的脸色微冷。
封阙低头喝了口茶:“嗯,那陈安手里的东西找到了吗?”
“没有。没想到那陈安小小县令,骨头倒是挺硬,如何都不肯开口。”
“在你手里都能忍住不开口?一个平日里花天酒地养的身娇肉贵的县令?”封阙挑了挑眉,显然来了兴趣,“有点儿意思。”
“应该是有什么大把柄在被人握着吧。”封媵冷笑一声,“我们的手段狠,太子的也不弱。他是他们的人,自然心里清楚得紧。”
“嗯……”
后面两人还说了些什么,但我已经懒得听了,无非也就些关于皇位争夺的破事儿。
我这人对朝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在我看来,为了权位争得你死我活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倒也不是清高,我只是懒。
为了虚名权利尔虞我诈,费尽心机,一想就很累人。像我这种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地道懒人,实在是胸无大志惯了。我只求有酒喝有肉吃,有床睡有衣穿,这一生便可圆满。
人这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是那么些年,眨眼便过去了。权利富贵这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委实不值得我拿一生去追逐。若让我选择,我宁可选择仗剑天涯,逍遥自在,策马红尘,一世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