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1 / 2)

“皇上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校场的事儿被查出蛛丝马迹了?”

    “那是朕的堂兄!朕的堂兄!!”

    刘元基太阳穴的青筋暴起,咆哮嘶吼着。

    他显然觉得踹门还不够解气,暴跳如雷着走到书桌旁,伸出双臂,将桌面上物件儿全都扫了下去!

    玉瓷摆件被摔了个粉碎,笔墨纸砚拂落在地,砚中的浓黑墨汁被掀翻,呈现出个高高的抛物线,皆落在了那叠散落的佛经上。

    张曦月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整整七十八篇佛经!

    “朕的堂兄,他说斩就斩?若是有一日,他要朕的项上人头,朕岂不是也要引颈待戮?!”

    刘元基丝毫没有注意到张曦月的神色,只尽情地宣泄着心中的怒火,眉头竖立着跳骂,口中竟是秽言,唾沫星子喷了老远。

    与在人前温柔敦厚的模样大相径庭。

    张曦月这才听懂了刘元基在烦闷什么,她顾不上去心疼那些佛经,立即上前轻抚刘元基的背部,软言安慰道,“皇上息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就算他周沛胥再专权跋扈,终究也得问问您的意思。皇上只要拖着,不判云山王斩立决,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

    “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朕乃九五至尊,连保自己的堂兄居然还要看人眼色?!这皇帝做得,真真是窝囊透顶!”

    “四年,还有整整四年!你让朕如何忍?!”

    “其实也不必等那么久了。幸赖沈浓绮那蠢货对你我并未设防,以至于在军中安插的人手皆已位居要职,只要暗中运作得当,待卫国公府一倒,皇上便能顺利成章接过虎符,届时不管是神武营还是西北骑军,皇上皆可随意掌握。

    兵马在手,利刃悬在空中,还怕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么?”

    “至于那周沛胥,到时自是任皇上捏圆搓扁,以泄今日之愤!”

    这短短的几句话,真真是说在了刘元基的心坎上,他脸上的阴霾,随着她的话语逐渐消逝,瞬间觉得安心踏实了许多。

    他这才掀起眼皮,正眼看向张曦月。

    这个女人,相貌虽不如沈浓绮貌美绮丽,但她的好处,是足够逆来顺受。

    每每他在皇后那处做小伏低完,折身来咸福宫后,无论如何肆意宣泄,她都未曾有过任何怨言。

    是条狗,还是条旺夫的好狗。

    刘元基嘴角泻出一丝笑意,蓦然瞧着她裙摆上那几滴被摔上的墨迹,上前拉过她的手摩挲,温柔缱绻道,“方才是朕失态了,瞧把你的裙摆都弄脏了,朕赔你一条新的,如何?”

    他态度转变得太过快速熟练,若不是满地狼藉还未收拾,张曦月只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或是场噩梦。

    “那臣妾定要做条好看的裙子,穿出去才能不失了皇上的体面。”

    张曦月乖顺应是,然后扯着刘元基的衣角,走至一间厢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