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嬷嬷上前,捂住采莲着嘴,将她拖出了殿中。
过了一刻钟,那精奇嬷嬷便上前来回话,“禀告两位娘娘,那采莲刚开始还一直坚定,强撑着受了几道刑,后来似是捱不住,张口好像是要坦白从宽,结果奴婢刚将她捂嘴的抹布扯了下来,一个未留神,竟没拦住她咬舌自尽,立马喊太医来瞧,谁知竟已是无力回天了。此事是奴婢疏忽,请二位娘娘责罚。”
“二位娘娘,方才诏狱的狱卒来报,倒张宾方才在牢房中解了衣带,自缢而亡。”
瞬间,采莲与张宾竟然前后脚,都踏上了黄泉路?
沈浓绮心中有些遗憾,他二人就这么死了,显然让此事陷入了死胡同。
殿中诸人皆知张曦月逃脱不了干系,可偏偏就没有确切证据,没有证据她就可以继续虚与委蛇,不承认此事逃出生天。
果然,张曦月狠心咬了嘴唇内壁,疼得泪眼婆娑,手中端了一杯茶,神色极尽哀伤上前道,“嫔妾初入宫时,皇后娘娘便带嫔妾不薄,就连嫔妾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靠皇后娘娘规导过的,嫔妾自那时起,便对皇后娘娘感恩戴德,不知如何感激娘娘才好。
谁知嫔妾管教下人不善,让娘娘今日受了如此无妄之灾,嫔妾心中羞愧难当,以此茶以道嫔妾的歉意,还望娘娘。能原谅嫔妾管教下人不善之失。”
竟然就只想用一杯茶,轻飘飘盖过今日所有?
下毒暗害这等重罪,竟被张曦月三言两语间,就说成了管教下人不善这等轻悄的罪名?
沈浓绮只觉得好气,又很好笑。
她心中其实明白,此事查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刘元基作为九五至尊,有许多事儿,自然是不方便动手,皆是躲在幕后,假以他人之手暗中操控。
这他人之手,是张宾,是采莲,甚至可以是张曦月,可刘元基还是能照样作壁上观,滑不溜手让人抓不住错处。
毕竟谁也不敢忤逆皇命,更不敢将祸水引去刘元基处。
沈浓绮并未接张曦月的话,“贵妃,斗米恩,升米仇,本宫也不知,对你如此不薄,竟还能让你生出反骨之心来,你究竟在私底下抱怨过本宫多少不是,才能让你咸福宫中的一个小婢,都能对我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