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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沈三自知有罪的情况下,还有胆子代卫国公府讨要说法。

    殿内的主子在说着话,殿外的真相已经慢慢揭开。

    随着一茬又一茬的人进来回话,殿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冷,直至最后一个,咸福宫中的一个洒扫婢女进来回话后,气氛终于降至了冰点。

    那些仆婢的话,大多能从侧面佐证,到底谁是幕后之人,也有少许捕风捉影之说,并太多直接证据,可太后浸|淫后宫多年,岂能瞧不出里头的蹊跷?

    太后越想越气,越听越觉得荒谬,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茶盏摔了出去,冷笑一声,“今日本宫的寿辰回宴,真真是热闹非凡。”

    “先是皇后在慈安宫中被人下毒暗害,后来又逢宝华殿道场被毁,皇帝青天白日与贱籍女子荒|淫|偷|欢,致使沈家三郎跋扈恣睢,血溅佛堂!这桩桩件件!可是在给本宫过寿?这莫不是嫌本宫死得还不够早?!”

    “干脆连戏台子都不必搭了,不如将那些进宫赴宴的宫眷全都唤进来!好好睁眼瞧瞧这几场好戏!”

    太后这些年修生养性,已鲜少发脾气,眼下动起怒来,众人不禁齐齐跪地,连刘元基也起身拱手。

    “母后息怒。”

    “太后息怒。”

    太后望着这一个个低垂的头颅,指着其中那个被仆婢们共同指证的宫装女子,怒火中烧道,“想来这些时日,贵妃真是忙得很啊!一面要伺机给皇后下毒,一面还要在外头采买女子,将贱籍换成僧籍,收买嬷嬷主事,躲过宫中的层层审查,剃头换装,勾引君上……

    真真是好心机!好算计啊!饶是老身活了这么多年,有这般手段的宫嫔,本宫也从未见过!”

    张曦月一直惴惴不安站在刘元基右侧,听了几轮查报上来,心知今日或许逃不过,可也还是想再辩解一番。

    她再次咬了舌尖,一下便扑倒在地上,刚开始准备哭嚎出声……

    谁知竟被人捷足先登。

    “母后,您也知儿臣幼时没有几个玩伴,身边只有兄弟,没有姐妹,所以初时,皇上说想让他的一个堂妹入宫,儿臣是极为开心的,想着进宫之后,若能有个知心姐妹相伴,在这孤寂深宫中也好有个说话的人。

    初时皇上想抬举她赐贵妃之位,儿臣虽觉得不妥,可最后还是依了,贵妃入宫之后,更是事事照拂,从不慢待,比起一同进宫的于妃,甚至还要更亲近几分。”

    “可谁想,一片赤诚真心,却换来毒药一碗!如此对本宫便也罢了,本宫只想着或许是平时疏于照顾你了,才换来妹妹如此怨怼。”

    “可妹妹为何如此糊涂!竟将那些烟花柳巷的女子引入宫中?她们来路不明,也不知经历了些什么,会有些什么异病,若是皇上一个不慎,染上些无法与人道说的隐疾,岂不是有碍龙体,惑乱朝纲?妹妹不喜欢本宫便也罢了,可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讨皇上欢心,便做出如此有违纲常,大错特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