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这样做,实在就是想要恶心她。
刘元基将饼塞入她口中,甚至还要试图将她的下巴合上,强迫她咀嚼!
他目眦欲裂,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调念道,“皇后怎么不吃!莫非这味道不好么?不是皇后素来喜欢的?”
他素来是个凶狠之人,以往好歹知道收敛,现在或许是身侧无人疏解他心中阴郁,反而变本加厉了起来。
沈浓绮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欲将刘元基推开,可力气终究抵不过,反而被刘元基甩在了地上,木桌上的篮筐被碰落,将里头的绣品全都洒了出来。
其中有件款式夸张、颜色艳丽的鸳鸯戏水肚兜落在地上,极其显眼。
刘元基自从被鞭训之后,已经禁|欲许久,见此香艳物件,注意力一下子全被吸引了过去。
他先是着了迷般,捡起那肚兜埋脸深嗅一番,紧接着后知后觉,咋摸出不对劲儿来,又弯腰朝那篮筐中搜检一番,发现竟是些薄纱衣裙,布料轻透,颜色大多是深深浅浅、妖妖娆娆的红。
俨然就是在床事上助兴之用!
他眸带寒光,直直朝沈浓绮射去,语音舒缓,却透着几分杀意,“这些红衣裙好看得紧,若是出现在秦楼楚馆,朕定然不会觉得意外,可为何,会出现在皇后身侧?”
他倾身上前,步步逼近,“皇后对朕敬而远之,那这些衣裙,是为谁所备?”
沈浓绮才将嘴中的烧饼吐了出来,然后用帕巾擦去了嘴角的油渍,然后就感受到了刘元基杀气腾腾的目光。
但这目光并未让沈浓绮怯然分毫,她反而顿然抬头,眸光清澄中带了一丝愤然,“这些衣物,皇上不觉得分外眼熟么?”
“皇上问臣妾这些衣物是为谁准备的,臣妾眼下倒觉得一片痴心错付了!皇上如此对待臣妾,臣妾却还要揣摩皇上喜好,欲刻意讨好!”
沈浓绮瘫倒在了地上,眸光变得凄楚无比,车外的暖阳透了进来,照在她柔弱无骨的身影上,那双杏眼中满是破碎心酸,格外让人怜惜。
此时袖竹掀起垂幔冲了进来,上前就抱着沈浓绮哭,“娘娘怎得这么傻,奴婢早就劝过您,您莫要因为皇上喜欢那些卖俏倚门的红粉女子,便要纡尊降贵,去学她们的装扮手段,皇上终有一日,能识得您的好的。”
刘元基愣了愣,他眼中满是震惊,最后转为无措,“你是说……都是为了朕?”
她可是万分尊贵的天家贵女,无人敢慢怠半分,性情又刚烈天真,只有旁人朝她低头的份,哪儿见她为旁人弯了脊柱?
堂堂皇后,为了讨他的欢心,竟愿意去学那些青楼女子的做派?
是了!这定然是深爱他到了极点,这才愿意做到这一步!
可他呢?他又做了什么?
刘元基感动之余,瞧着她原本嫩白的肌肤上,现因他用力过度而隐现的浅浅掐痕,心中又涌上了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