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浓绮可以理解他的感受,却只觉得心中无比难受,心口像是被人拴住,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
瞧着沈浓绮蓦然蹙起的眉尖,沈流哲心内了然,他失望地叹了口气,“行吧,那就是没有怀上。”
沈流哲不死心,又凑近了些问,“嘶……阿姐,是不是那些男子都入不了你的眼?额,需不需要我去帮你弄几个番邦胡族来?或者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告诉我,按照我在京城的人脉,定然能给你寻出来个满意的!然后我就调他入宫做侍卫,守着你这景阳宫,如此一来,若是你什么时候需要了,随时……”
他自顾自说着,然后脑门就传来一阵巨疼。“阿姐!你做甚打我!莫非我说错了么?!”
沈浓绮抬手又赏了几个爆栗,“我看你还敢不敢信口胡诌!”
沈流哲捂着脑门离远了些,终于闭上了嘴巴,只皱着眉头表达着不满,沈浓绮蹙着眉头又道,“我的事情我会自己看着办,你少给我乱出主意!”
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了解已是非常熟悉,沈流哲观其神色,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那阿姐便是,有了人选?”
沈浓绮并未回答,只是眉蹙得更深了些,沈流哲了然,“若是阿姐心中确实有了人选,那我还需提醒阿姐一件事。”
沈浓绮见左右瞒不过他,权当是默认了,只问,“何事?”
“此男子一旦让阿姐成功受孕,诞下皇子,下一步,便是让他受死。”
沈流哲以往清澈的眉眼,此时充满了狠戾,说出来的话语更是让沈浓绮浑身发寒。
她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沈流哲只当那男子是个工具罢了,一旦受孕便可舍弃,毕竟此事私密至极,为了避免多年之后皇族血统混乱,再闹出来出滴血认父的戏码,做实了她晏朝皇后怀私生子一事,那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无论这皇子被教养的多么有礼有节,无论卫国公府为晏朝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无论沈浓绮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皇后形象有多么完美……哪怕权势擎天,在朝夕之间,也会瞬间崩塌。
所以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卫国公府以外之人,都必须得死。
毕竟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张口。
沈浓绮面上如常态地先轰了沈流哲出宫,然后心中已是颓然不已。若是为了卫国公府能更好巩固皇权,那沈流哲口中之言便是最合适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