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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既然如此,那便要想着如何周全此事,陈嬷嬷试探问道,“之前奴婢已经听娘娘吩咐,命人将令身体衰弱的药物,每日加在了刘元基的饮食之中,既然如今娘娘已成功受孕,您看那药量,是不是要再加重些?”

    沈浓绮摇了摇头,“不急。女子怀胎十月生产艰难,胎儿能不能保住,是否顺利诞下还需两说,更何况我腹中孩儿若只是个公主,不是个皇子,那还要再废周章。”

    她低头瞧着还异常平坦的腹部,心中竟徒生了些悲意。

    她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受孕,便不能同寻常女子受孕般那样欢喜。

    她身不由己地要去盘算,要去谋划,尽力为自己,为周沛胥,为孩子,谋求一个最好的结果。

    “胥哥哥如今正在京郊忙着处理流民叛乱之事,也不必急着告诉他此事,待他回京之后再同他说吧。”

    晏朝如今正百废待兴,有许多政令要推行,有万千民生之事要处理,周沛胥每日忙得脚不离地,臂膀上的伤都还未好,就忙着上朝当值,还要为拒婚苦恼,每日同家中的父母周璇……沈浓绮只光想想,都觉得心力交瘁。

    二人心心相印,既已成好事,她自然要顾全己身,将其他事情料理好,不能让他再烦心。

    她怀孕之事遮掩不了多久,眼下头一件要紧事,便是要与刘元基同房,将此事遮掩过去。

    太和宫。

    刘元基满脸惊诧地瞧着眼前来送信的袖竹,只觉得自己听错了,“啥?你说谁让朕赴宴?皇后让朕?去赴宴?”

    自受了鞭训之后,刘元基便能感觉到,那好摆弄的沈家女待她愈发冷淡,后来又发生了春社深夜盘查、凤鸾车架推搡、九安山虎劫、带张银星搜宫……帝后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张,饶是见了面,沈浓绮虽还同他说话,可面上却带着清冷,甚至偶尔刘元基还能从她眸光中,读出丝厌烦来。

    他自然是心急如焚,毕竟如今左膀右臂都没有了,唯一能倚仗的便是沈浓绮对他的情意,事发之后也想要去忏悔致歉,但屡屡都被拦在内殿外,几次三番碰壁之后,刘元基心中着实是生了几分恼怒,正想着如何应对之时…

    她却主动邀他赴宴?

    袖竹脸上挂着笑,“是呢,皇后娘娘还让奴婢传话:身为皇后,原本就该为皇上分忧,之前是她不知轻重,使了些小性子,如今回过头来才觉得不妥,要同皇上如以前般夫妇相偕呢。”

    此话着实说到了刘元基的心坎里。

    呵,就是,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娘家如何势大,最终还不是要依靠着夫君而活?

    刘元基将胸脯挺了挺,得意地抬起下巴,露出几分蔑笑来,“哼!她想通了便好!朕最近几日正是不爽得很,正想着要不要抬几个宫女做妃子,届时后宫中哪儿还有她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