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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往酒量不算好,但自从登基之后,随着各类饭席宴会多了起来,他也渐渐在推杯换盏间品出了乐子,酒量提升了不少。昨夜的气氛是很好,沈浓绮说的话句句讨巧,他一高兴就喝了许多,美貌娇妻在前温柔小意,他也的确动了想要与她亲热的心思,关于昨晚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了她上前扶他进寝殿……

    他竟果真抛下一切仇恨,就这么同沈家女行了夫妻之实?!

    他瞧了眼那沾血的元帕,心头涌上来些酸涩懊恼,除此之外,竟还现了丝甜腻?

    罢罢罢,赏她一晚又如何?只当是酒后失策,未考虑周全罢了!

    只是圆房倒也罢了,其他的事情,她想都莫要妄想!

    刘元基张开双臂,示意袖竹给他穿衣,装作不经意问道,“皇后人呢?怎得不见她?”

    “皇后娘娘今早扶着腰起来,特意去小厨房熬了皇上最喜欢的鸡丝粥,原是想要同皇上一同用早膳的,但昨日成国公夫人递了帖子来拜宫,皇后娘娘只能先去应对了,留下话让奴婢们好好照顾您呢。”

    刘元基对这个答案显然很满意,他挑了挑眉,“她若是早这么会伺候人,朕以前岂会不将她放在眼里?”

    此时刘元基又想起件紧要事。刘元基作为正统的潘王后代,最看重的便是嫡系后裔、血脉传承之事,尤其是帝王的第一个孩子至关重要,只能出自中宫皇后的腹中,才能在今后免除夺嫡之危。

    所以无论是和歌姬厮混,还是同宫女媾和,事后,他都会命宫婢在事后给她们灌上一碗浓浓的红花避子汤。

    他昨夜与沈浓绮圆房了,原该也会照例给她端来一碗红花避子汤,毕竟他厌恶卫国公府,并不想让沈浓绮生下他的血脉。

    可谁让她偏偏是皇后?按照祖制,这红花避子汤,世间女人都灌得,唯有皇后一人灌不得。毕竟只有皇后生下来的孩子,才是众望所归的嫡皇子,盼着皇后多生养几个都来不及,怎会让她避子?

    但就算他再不情愿,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

    只一次,一次而已,饶是观音送子,也绝不可能一次便成。

    思极此处,刘元基的心情略略好了些,他并不想在景阳宫多待,好像显得对这皇后如何看重似的,所以匆匆披好龙袍后,扭脸转身就回了太和宫。

    眼睁睁见他离开,袖竹这才拐了个弯,走进景阳宫的一处便殿。

    沈浓绮在案桌旁抄佛经,她听见了脚步声,笔触未乱分毫,眼皮都未抬起,“如何?他信了么?”

    袖竹上前给她磨墨,低声应答道,“他并没有多问,好像是信了的。那迷药药效并不强劲,混在那么多杯酒中缓缓起效,他杯杯落肚也无从怀疑。未免节外生枝,奴婢已经将那些东西处理掉了。”

    沈浓绮点了点头,指尖的手一顿,“嗯,他碰过的东西,尽数扔掉。”

    “已经扔了,凤塌上的床褥被单,也都重新换了新的。”

    沈浓绮将清心的佛经抄好,还是压不下心底的那丝烦躁,蹙着眉尖道,“那张床也不必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