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一见面,周沛胥定然会给她带些京城中的美味过来。
果然,周沛胥将手往胸口的外袍处掏了掏,拿出个用牛皮纸包着的红豆饼,嘱咐道,“此处风大,你回景阳宫再吃。”
沈浓绮接过还带有他体温的牛皮纸袋,小心放在了袖口中,“多谢胥哥哥,这吴记的红豆饼不好买呢,每日只做五十个,许多人连抢半个月或许都抢不到一个,胥哥哥定是费了许多周章才买到。”
周沛胥瞧出她眼中的失望,温言问道,“难买是难买,却好像不是绮儿的心头好。”
沈浓绮被瞧出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嗯……红豆饼也很好,只不过近来,我尤其馋云记的盐渍酸梅,心里老是想着呢。”她摇了摇周沛胥的手臂,仰头道,“明日,明日旭哥哥给我带盐渍酸梅好不好?若是卖没了,他家的酸甜山楂糕也不错呢。”
沈浓绮也不知道为何,最近尤其喜欢酸味的食物,什么酸汤肥牛、酸菜鱼……都在景阳冈的膳桌上频频出现,她自己并未发觉,身旁伺候的陈嬷嬷倒是发现了,但也并未点明此事。
虽说民间有“酸儿辣女”之说,但此言也并不百分百准确,事关皇嗣,陈嬷嬷觉得理应要慎重些,不能一口咬定,免得万一今后生下的是个公主,主子会觉得不符合预期而觉得失落。
“好不好嘛,就盐渍酸梅,就这么说定了,嗯?”
她乌羽般的眼睫轻闪几下,眸光晶亮带着几分哀求,嘴唇微微撅起,撒起娇来能让人心神涣散。
周沛胥将她的双手握在掌中,然后轻点了点她的鼻头,嘴角扬出个无奈又宠溺的笑容,“堂堂晏朝皇后,犯起馋来,活脱脱像个讨食的黄口小儿,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谁敢!”
沈浓绮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俏皮笑道,“谁笑话,本宫就命人砍了他的项上人头!”
此言掷地有声,说得尤其理所应当,毕竟她天生就是只尊贵的凤凰,抖抖身上绚烂多彩的凤羽,都能让下位者的心颤一颤。
他喜欢她这样傲娇肆意、不肯低头的姿态,她原该就这样活着,值得让所有人仰望。
周沛胥脸上的笑意越扩越大,原想一口答应下来,又想逗逗这只傲人的小凤凰,“娘娘昨日还说觉得身子重,担心日渐丰腴身形臃肿,今日这怎得又是让带酸梅,又要让带糕点的,往后若是胖了,可不能怪到微臣头上来。”
果然,这只凤凰愣了愣,然后装作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话虽这么说,但孕妇怀胎本就辛苦,就算长胖,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说着说着,又想到若真胖到不能看了,今后要如何面对文武百官、应对朝中命妇、做天下女子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