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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浓绮起身,如儿时般钻入沈母怀中,“母亲,会想你们的,稷儿也会想你们的。”

    说起那个招人疼爱的外孙,沈母只觉得坐不住了,立马命了乳母将孩子抱了来,祖孙三代同在一处,殿中时不时传来阵阵欢笑声。

    出行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日就连沈浓绮也出了宫,来到城门外同沈流哲夫妇一起,给二老送行。

    母女两的体己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沈浓绮特地多嘱咐了父亲沈嵘几句,不过多是些照顾身体,莫要劳累的贴心话。

    不比沈母的伤情,沈嵘行军打仗惯了,不是个能闲得下来的性子,若不是放不下儿女事儿,他早就往西北赶了。

    沈嵘将沈浓绮叫到一边,叮嘱女儿道,“你小时候就主意大,如今长大了,处起事来愈发周全,我心中虽觉得欣慰,但不免也有些担心你这事事好强的性子,你现在不仅要兼顾朝堂,还要养育幼儿,只会更加心力交瘁……

    你听父亲一言,凡事不必亲力亲为尽善尽美,将朝堂之事尽数甩给周家那小子,将抚育太子之事交给乳母仆婢,平日里撂开手谈谈琴听听戏,在深宫中也要学会自己找乐子,不要被那些俗务拖垮了。”

    “还有,你说太子尚且年幼,要先留刘元基一条狗命以待今后,我也尽数依你了,只是你要记得,带太子长成之日,刘元基断不可留,平日里也莫要心软,抱着孩子去看那窝囊废物,免得沾了不好的习气……”

    “你这孩子,怎的说着说着还哭了?”

    沈嵘絮絮叨叨说了这么许多,皆是些掏心窝子的话,抬眼时,眼前的女儿已是泪流不止。

    沈浓绮原也不想哭的,但实在是没有忍住,如今只得抽出丝帕,将眼角的泪珠拭去,鼻头耸了耸,“都是女儿不好,这么大了还让父亲担心,您的话我都记住了,您放心吧。”

    沈嵘点了点头,这才收了眼底那点担忧之色,转了身,朝车架上踏去。

    他大喝一声,“都回去吧!待我晏朝西北军踏平蒙古那日,便是咱们卫国公府阖家团聚之时!”

    上一世中,周沛胥称帝登基后,为了做到边关平安,再无内乱,他花费了整整十年。

    这一世,她要竭尽全力缩短这个时长,为了晏朝,为了百姓,为了家族,也为了自己。

    自从卫国公夫妇离开京城后,没了长辈在身旁时刻看着,沈浓绮与周沛胥相处的时间愈发变得多了起来。

    他本就是太子圣父,身负教养太子之责,就算是太子年幼,他也不能不尽心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