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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芙既然已经嫁入了沈家,那她一辈子都是沈家的儿媳,一辈子都是我沈流哲的发妻!谁都休想将她从我身边夺了去!”

    他激愤的语调回荡在宽阔的内殿之中,传来阵阵减弱的回音。

    沈浓绮心中只觉酸涩。

    沈嵘不过三子,因为大哥出生得早,所以她自小便更与沈流哲这个胞弟更亲厚些,眼见他婚事不畅,她在一旁也看得焦心,无论他心中是何打算,可作为姐姐,该提点的也还是要提点。

    “我何尝不想让你婚事顺遂,家宅安宁,可如今你不放手又能如何?

    若是周守诚没有回来,你们的确还能一起和和美美过日子。

    可事与愿违,他如今回来了,就住在对街的顺国公府,日日在你们夫妇二人眼前晃荡,你自问能做到视若无睹么?你自问映芙能不念旧情么?”

    沈浓绮抿了抿嘴,戳破了事实,“映芙方才还在此处为了他哭晕过去,俨然是余情未了的模样,她既然心中还有旁人,不管那画师到底是不是周修诚,又怎么能对你死心塌地?

    娶妻最重要的便是要安稳家宅,如此你才能在朝堂上无后顾之忧,可若她今后日日与你闹,你焉能好过?科考在即,你能安心念书吗?”

    沈流哲方才还是一副誓争到底的模样,如今听了这些话,脸上露出些痛苦之色。

    “方才说的,还只是家事,我再同你说说国事。”

    “你有没有想过,若江映芙要执意撒开手呢?若回来的周修诚,愿意继续履行之前的婚约呢?

    你执意不放手,是要准备同顺国公府周家决裂么?

    你上了这么久朝,自然也应当知道,朝中如今文武官员齐头并进,方才休养生息不到短短一年,你若是撕破了脸,牵一发而动全身,岂不是白白辜负了我同父亲之前的太子让姓之举?”

    沈浓绮越想越觉得心忧,抬起指尖揉了揉太阳穴,“话都同你说到这个份上,此事如何权衡,你想清楚了给个决断出来,可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只一点,切勿再拖泥带水。

    需知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此事既然已经捅出来了,那便也瞒不下去了。

    当务之急是要确认那画师的身份。

    没有比朝夕相处的血脉至亲更能准确辨认,那人到底是不是周修诚了。

    未水落石出之前,不好去惊动年事已高的周公宏,消息便被递到了周沛胥身前。

    周沛胥听闻此事后,立马命人套了马车,准备赶往画师所在之处。

    此时隔殿的江映芙也从昏迷中转醒过来,得知那画师没死,也未来得及让太医好好整治,从榻上挣扎爬起,决意要同周沛胥一齐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