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浓绮想起这遭,又疑惑道,“本宫方才听说,你们统共就打算装二十个箱屉去蜀州?这会不会也太少了些?”
沈流哲苦笑一声,“就这二十个箱屉,还是我好说歹说之下,映芙才答应的呢!她说着去此行蜀州是去领罚的,不是去享福的,既然远离京城了,也要去去京城骄奢淫逸的作风,少将心思放在讲究、玩乐上,应该好好安下心来,为朝廷办实事,给百姓谋福祉,原只准我带十个箱屉的呢。”
他嘴上是在抱怨,可却是一脸乐在其中的神情。
沈流哲乐得被江映芙管,也乐得离京外调。毕竟在京城他要防着江映芙的前未婚夫,还要被那些翰林院中的文官打压,那还不如离京去搏一搏,这临离京还有几日呢,他就有些兴致勃勃想上路,大有想要撒开了手脚大干一番的意思。
江映芙听他这么说,脸庞一红,担心皇后以为她管束夫君,不尊夫纲,刚想要解释两句……
谁知沈浓绮道率先点了点头,认可了她一片苦心,“映芙这样想是有道理的,外调三年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多带些银票放在身上便是了,若真缺了东西,再买就是了。”
江映芙的确是个识大体的女子,心思也细腻,不是那种纵然夫君胡来,不敢吭声的人,有这样的弟媳在沈流哲身旁,哪怕是远在蜀地,沈浓绮也很放心。
她摆了摆手,命一侧的弄琴,舀了碗芙蓉翠玉汤给江映芙。
“你们去蜀州这三年,除了任职,阿姐再给你们安排一桩差事,我盼着你们再回京城之时,不是两个人,而是一家三口回来,如何?”
江映芙俏脸一红,伸手接过了那碗汤,含羞道了句,“是。”
当夜,周沛胥便将今日周府所发生的事儿,事无巨细,尽数都告诉了沈浓绮。
沈浓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又确认了一遍,“真的么??你兄长和嫂嫂竟真抵住了太后威压?连族谱都落了?”
“自然是真的。”
好家伙,卫国公府那厢,沈流哲正因为情敌周修诚认祖归宗而如临大敌呢,这厢,周修诚却因为失去记忆,忘却前尘往事,而与救命恩人之女相爱,另娶娇妻了。
要不怎么说沈流哲是个莽撞之人呢?连底细都没盘清楚,就任着性子胡来,若是早知道周修诚已有了心尖上的人,他何苦再去横插昭狱那么一杠子?
如此也好,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周沛胥又道,“之所以和你说得这么清楚,也有想要劳烦你照顾大嫂的意思。她初入周府,什么规矩都还未学过,若是今后举办宫宴,又或者命妇觐见时,若是规矩稀松了些,你莫要见怪,若能再照顾一二,那便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