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渺这么瘦,这么小,仿佛他再用力一些,就能把人折断。这只脆弱的纸风筝没有反抗,反而亲昵地往他怀里钻:“哥哥、哥哥身上湿了!”
他开始哭:“为什么哥哥还是被淋湿了!渺渺好没用!他们不让我进哥哥的学校!我进不去,让哥哥被淋湿了!”
席斯言被他哭回了理智。
刚才想跑着去井渺,教授给的伞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扔了,因为阻力太大。
他抚摸他的脸,给他擦眼泪,试图温柔地哄他,胸腔的起伏没有完全平静,所以声音还在颤抖:“渺渺乖啊,是哥哥忘了带伞,不是渺渺的错。”他接过井渺手里的伞,拉开自己的风衣露出里面干燥的衬衣,“你看,风衣防水,哥哥没湿,你摸,里面的衬衣是干的。”
井渺将信将疑地伸手触碰他的胸膛,真的是干的,还是温热的。
刚才还哭红了眼,这一秒就笑起来:“哥哥没骗我。”
“哥哥怎么会骗渺渺,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口袋里手机震动,席斯言猜测大概是司机到了,他将井渺往自己的风衣里揽,搂着他撑着一把伞在路边流动的人群和车流里找自家的宾利。
“少爷!”杨叔打着伞,隔着街朝他们招手。
高调的宾利引人侧目,席斯言顾不得这些,他揽着人小心翼翼往后座塞,被同院的同学叫住。
“席斯言?”
他一只手撑着车顶沿,一只手打着伞,小心翼翼护着人的样子,钟源还是第一回 见。
席斯言转身,看到这个不是很熟的同学。
“哦,钟源。”
钟源笑笑:“还没祝贺你答辩通过。”
“谢谢。”他礼貌颔首,想着怎么结束这场突然的寒暄,车里的井渺伸出一只莹白的手腕拉他。
“哥哥,快进来。”可怜巴巴,脸上写着担心,眼里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钟源微微侧头,看到井渺的脸。
席斯言不动声色地挡住:“那我先走了。”
“好,再见。”
钟源看着他坐进车里,他家穿着正装的司机很快驾驶汽车扬长而去。
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他是恒大研究生考华大的博士,和席斯言是同小组不同导师的同学。席斯言这个名字,他还没来华大时就如雷贯耳,无非天才学霸、有钱有势又是校园男神,他以为是怎样恣意的少年郎。
事实是同学三年,他几乎没在课余时间见过席斯言,遑论交朋友。
后来听其他和席斯言同期研究生的同学八卦,八卦这个天之骄子的性取向,八卦他家里养着一个男孩,一会说是亲弟弟,一会说是童养媳,一会说是他的男朋友,更有甚者说那是他年纪小时犯的错误,是私生子......
有好奇在,也有一些私欲在,他见席斯言第一面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