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想明白的太晚,她用尽全力想要弥补,煞有介事的培训家里每一个人如何重视井渺,主动去了解了同性恋这个群体,她把“所有爱都是平等的。”这句话改成微信签名,去认真装修井渺的房间,转头又想他们两个回来应该是住在一起,又把席斯言的房间给扩开了,她只是偶尔还纠结一点,席斯言这样,算不算恋童。
可是席斯言一直不回来,她想去道歉,儿子不让她见井渺,他平静的告诉母亲,井渺的应激症很严重。
席玉城安慰她,我们再等等吧。
井渺一开始连席斯言都不碰,人一靠近就抱头尖叫,看到地板会尖叫,看到楼梯也会尖叫,晚上睡觉如果中途惊醒,可以折腾席斯言哄一整夜。
照镜子的时候会摸着自己的脸跪着哭,看到席斯言抬下手都会惊慌失措地求饶。
长久的阴影和折磨让这个心智只有七岁的男人想到了死亡。
他开始想尽办法的自杀,有时候是刀,有时候去爬窗台,有时候是在泡澡的时候企图把自己溺死。
他哭着求席斯言让他去死:“哥哥让我死吧,求求你了,我不要、不要被摸,不要被脱衣度,求求哥哥了。”
他说哥哥你救救我。
席斯言精疲力尽地抱着井渺,怀里的人用尽全力挣扎:“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渺渺也救救我吧。”
你救过我一次了,就再救我一次吧。
他们抱在一起哭,一个尖声狂啸,一个默默流泪。
席斯言抱着他,紧紧地箍在怀里,任井渺崩溃绝望都不放手,就这样度过一天一夜。
再醒来的时候,井渺不再抗拒他的亲近了,他开始病态的依赖起席斯言来。
害怕地板和楼梯,席斯言只能把他抱起来。起初也想过拆了别墅里的楼梯,但是席斯言下了决心要让他好起来,要能面对所有心里创伤,就一点点引导他,从抱上抱下,到能拉着他慢慢地走,到逐渐好起来。
中途井渺还发过一次病,在席斯言在卫生间洗澡的几分钟里,他叫他,席斯言没有听见。
井渺的认知瞬间再次出现偏差,他以为自己又被带走,没有席斯言的环境都是地狱,他毫不犹豫就要从三楼跳下去。
还好煮饭的蒋阿姨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两个人摔在地上,从卫生间出来的席斯言差点魂飞魄散。
蒋阿姨哭着说:“我在那个房间打扫完卫生出来,就看到他突然去爬窗户,毫不犹豫的......”
席斯言送蒋阿姨去医院休息了几天,给了她很多钱,还放两星期假。
蒋阿姨说不用不用,举手之劳。
席斯言却是郑重地说:“要谢的,你救了两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