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少年才回答一句。
“莫冬。”他报出自己的名字。
后来两人的交往才多了起来。
不过也只是两人在路上偶尔碰到了一起喂猫而已。但是陈越却很开心,因为莫冬是第一个和他一样喜欢小猫小狗的朋友,他其他同学朋友都嫌它们脏,有的甚至还恶劣地捉弄它们,看它们连连哀叫就得意地哈哈大笑的样子,让陈越觉得很讨厌。
虽然莫冬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陈越也从未见他笑过,但是他知道莫冬是个很善良的人。
他会冒着大雨去救被困在树上的小猫,他会记得每只小猫喜欢的食物。
他垂下眼睑的时候,静静地看着小猫蹭着他的手背撒娇,鸦羽般的睫毛被路灯投下的橙光撒上一层金粉,睫尾悄悄翘起的角度很温柔。
莫冬不爱说话,更不愿意谈论自己的私事。
所以大多是时候都是陈越一个人在说,莫冬听。气氛倒是莫名和谐。
玩久了,陈越注意到莫冬的身上时不时会出现一道道狰狞的伤疤,看上去像是被人虐打留下的。陈越几次问他怎么回事,莫冬都只是摇摇头缄默不言。
陈越曾觉得莫冬太闷了,有次陈父给他新买了一辆自行车,他就载着莫冬到处玩,中途不小心掉进沟里,两个都受了伤,还摔碎了他脖子上的那块玉观音。从那以后,他再邀请莫冬出去玩,莫冬都拒绝了。
没过多久,陈越就搬离小区了,两人又是三年没见。
遮阳棚也挡不了这南国正午的烈光,陈越才待了小半会,整个背都是汗津津的,但他尽力向前抻着背着,好让猫儿躲在他的阴影下。
半晌,终于等来了人,小猫也正好吃饱了,晃着尾巴跟他道别。
陈越进单元楼,爬到五楼。那里堆着的酒瓶不知被谁收走了,门上的油漆也退了色。他过去敲了敲门,来应门的却是一位年轻人,疑惑地问他找谁。
陈越问他:“莫先生在家吗?”
小年轻打量了他几眼,说:“你是说这个房子的前主人么,早就搬走啦。”
陈越愣了一下,又问:“那请问一下你有那位先生的联系方式吗?”
小年轻皱起眉:“你是他债主么?我跟他可没什么关系。他把这破房子卖给我后人就逃了,给我留的电话号码拨过去都是空号的。”
陈越听罢,心一沉,却不甘心地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小年轻都说不知。
还是一无所获,他心乱如麻地走出小区,盘算着要不要报警,也不知走了多久,当他停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所学校门口。